石歸庭手上一滯,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他溫柔地替符鳴擦洗著身體,輕聲答:“我也是。以後我們就不分開了。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符鳴睜開眼睛,醉眼朦朧,拉下石歸庭的頭來,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好,說話算話。”
兩人都洗好,躺倒床上,石歸庭以為符鳴已經睡著了,不料他剛一上去,就被符鳴像藤蔓一般纏著了。夏日天熱,衣衫穿得少,符鳴三兩下就將石歸庭的衣裳全都除掉了。符鳴一翻身將石歸庭壓在身下,吻上他的脖子。兩人久未經情事,只稍稍一撩撥,便如天雷勾地火般燃燒起來。石歸庭也漸漸主動回吻,並且不斷地撫摸著符鳴。符鳴心癢難耐,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瓷瓶,倒了點液體放在手心,便向石歸庭後面抹去。石歸庭啞然失笑,他什麼時候將它翻出來的?不過他馬上便笑不出來了,符鳴哪裡還有機會讓他去調笑。
頭天晚上大家都喝得不少,能夠早早爬起來的沒幾個。符鳴因為喝得多,也沒有過分折騰石歸庭,石歸庭倒是醒得還早。他將符鳴拍醒來,告訴他今天還有正事要做。
楊沐一向是早睡早起的,他吃過早飯,看見石歸庭領著一個人過來了,這人的線條很是粗獷,臉色為古銅色,這是常年在外奔波的結果。
石歸庭給他們作介紹:“阿鳴,這就是我在信裡跟你說起的楊沐,這位白衣公子是杜書鈐,小杜此次來是為了遊歷。楊沐,小杜,這位就是馬鍋頭符鳴,符家幫的大鍋頭。”
符鳴看對方不像個生意人,倒像個讀書人,便拱手道:“幸會幸會,在下符鳴,是一名馬鍋頭。聽大夫說,楊先生此次來雲南是為了販賣藥材?”
楊沐笑著跟符鳴打招呼:“符先生客氣了,管我叫楊沐吧。初來寶地,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石歸庭在一旁笑起來:“他算什麼先生,楊沐你就直接管他叫符大哥好了。”
符鳴有些臉紅,但是好在他面黑,不怎麼看得出來,他笑著說:“我是個粗人,管我叫符大哥好了。你是大夫的朋友,指教說不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楊沐便將自己此行的目的說了,末了還說:“我此次前來,其實就是想探路。如果一切能夠順利,我想日後就在雲南與吳州建立一條商線,或者我自己採購藥材,請符大哥的馬隊替我送到吳州;或者就由你採購藥材,運送到吳州之後賣給我,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收購價格。這樣一則可以推銷雲南本土的藥材,二則這些藥材能在雲南之外的地區得到廣泛的使用,也算是造福百姓。”
石歸庭在一旁瞪圓了眼看著楊沐,這點楊沐從來沒跟他說起過,真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不過這也是一個絕好的契機,如果馬幫和楊沐合作,那麼馬幫就將會有一條極好的出路。他看著符鳴皺了眉頭思索楊沐的話,然後說:“楊沐,你這個想法很大膽,也很有意義。我跟符鳴說幾句話。”然後拉了符鳴去一邊去了。
“阿鳴,這是一個絕好的契機,以後我們馬幫就不只幫人裝貨賺一些腳錢了,就相當於我們自己做生意,大夥兒的情況就能得到極好的改善。”
符鳴皺起眉頭說:“其實你家也是做藥材生意的,為何你不自己做呢?”
石歸庭笑起來:“這做生意首先需要本錢,其次需要銷路。楊沐他的生意主要在京城,不愁賣,若是我自己做生意,那需要操的心就太多了,而且我不想與你再分開。我們先可以給他運送藥材,待時機成熟了,再與他做生意。以後馬幫的兄弟就都有奔頭了。”
符鳴想一想說:“這事也不是一兩天就能促成的,我們慢慢考慮吧。”遂向楊沐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楊沐是個極好說話的人,既是如此,自己的鋪子也尚未開張,所以也不急在一時。
楊沐買的藥材並不十分多,只裝了三十頭騾馬,餘下的騾馬交由白膺負責,另外去拉貨了,四妞因為快生了,符鳴就將她託給了白膺,在雲南起碼還有馬店可以落腳的。石歸庭很想回鶴慶去看看符母和符睿,但是想到去吳州之後,符鳴的馬隊不能放空回來,定然還要買點當地的特產,自己不去恐怕不行,於是又跟著馬隊踏上了歸程。
這一路遇到的人事真不少,一路上各地都爆發著不同程度的痢疾疫情,石歸庭暗歎幸虧自己跟來了,若是有任何一個人或一頭騾馬出了問題,這都是虧本買賣。楊沐從昆明買了不少桂枝,這是專治痢疾和傷寒病症的,一路走一路賣過來。
在湘州府城賣藥的時候,楊沐在府衙遇到了自己的同窗好友顏寧,這位在翰林院供職的南巡欽差此刻正感染了痢疾,在湘州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