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就馬上認可你。所以當符睿不出聲,趴在祖母肩上斜眼偷看石歸庭的時候,石歸庭很瞭然地笑了笑。
“睿睿不用伯伯抱,伯伯的手還傷著呢。”符母替石歸庭圓場,又看了一眼石歸庭的胳膊,包得比上次還粗,“石大夫你的胳膊又受傷了?”
“哦,沒事,就是在狼群來咬騾子那天再碰了一下,傷口裂開了些。”石歸庭笑著安慰她。
“那你太遭罪了,要好好養著才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得好好注意點,到了我家,我多熬點骨頭湯給你喝,好好補一下。”符母關切地說。
石歸庭鼻子有些酸,彷彿又聽見了母親的叮嚀和關懷:“嗯,那就謝謝伯母了。”
符母笑起來,眼角露出好看的魚尾紋:“那麼客氣做什麼,鳴兒和馬幫肯定也受你不少照顧。”說罷又嘆口氣,“怎麼會想到去安多啊。這個時節那邊可冷死了,那兒又沒有馬店,你們不是每晚都睡地上?這太遭罪了。”符母是個很有見識的女子,不過因為性別限定了她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紡紗織布。
“是啊,那邊比這邊冷。不過晚上大家都住在安多窪的帳房裡,還不算太難過。”石歸庭避重就輕,不讓符母難過。
符母嘆口氣,他們避重就輕,自己難道就不知道,睡帳房又如何,地面上還不都是積雪和泥水?遂感嘆說:“以後可別再去那裡了,就算是銀子再多也不去。”
“對,以後那裡下金子咱們也不去了。”接話的是符鳴,原來說話間他們已經到家門口了,符鳴也回來了,他推開院門,“進去吧,娘,睿睿我來抱吧,這小子也夠沉了。”
說著從符母手裡抱過符睿,符睿正要掙扎,下一瞬便被符鳴放到三妞背上去了,小傢伙立刻便不再鬧騰,用手像模像樣地抓起韁繩,像個小將軍一樣威風。石歸庭看著符睿,覺得非常好玩,這孩子天生就跟馬有緣。
進了院子,石歸庭一手扶著符睿,一邊趕著三妞在院子裡溜達。符鳴將另外兩頭騾馬牽到馬廄裡,看著空蕩蕩的馬廄,他心裡空落落的,積攢了那麼多年的資本,一下子就去了一半,覺得有些對不起父親。回頭看到石歸庭和符睿在院子裡繞圈,兒子高興得咯咯直笑,石歸庭也笑得十分開心,便突然間釋懷了,騾馬去了,還會再生的,愛人和家人都在,那就是最大的資本了。符鳴為自己鼓把勁,換了張笑臉出來。
“睿睿,爹爹抱你。讓三妞去休息,三妞很辛苦,要休息,我們明天再騎。”符鳴走過來,將手張開伸向兒子,符睿看了一下三妞,又看了下爹爹,然後將手伸給了爹爹。符鳴抱著兒子下了馬,對石歸庭說,“石頭,將馬放這兒吧,我們先進屋。”
石歸庭將三妞背上小石頭的窩取下來,提著進了屋。
符母已經倒上水給兒子和石歸庭洗臉了,符鳴連忙制止道:“娘,您別忙,我自己來,我是回自己家,又不是做客,怎麼跟您兒子還這麼見外?”
符母笑著說:“石大夫是客人啊。”
符鳴看看石歸庭,大聲地說:“娘,以後您也別把他當客人,當自己人看吧,就當又多了個兒子。”
符母拍了兒子一下,嗔怪:“瞎說八道,兒子是能隨便亂認的?再說就算是我想,我也不敢高攀啊。”
符鳴哈哈大笑:“娘,您就認了這個兒子,石大夫他絕對不會介意的,對吧,大夫?”一邊朝石歸庭擠眉弄眼。
石歸庭聽著他們母子對話,覺得很窘迫,不知道怎麼接話,只好裝作沒聽見。他將小石頭的窩放下,掀開上面的布,便立刻吸引了符睿的注意力。符睿連忙跑過來抱小石頭,於是一個小傢伙摟著另一個小傢伙,然後一個掙扎要躲開,一個執意要抱,一時間鬧作一團。
小石頭才剛剛滿月,四肢軟趴趴的,還不大能走,符睿將它放在地上,它只能緩緩地爬動。“睿睿,將小石頭放到窩裡來,地上太涼了,你去讓爹爹給它拿點吃的來。”石歸庭哄著符睿說。符睿果然屁顛屁顛地找他爹去了。
“大夫,你來洗把臉。”符鳴將水倒好,端過來給石歸庭。
“不用給我端來,我自己去就好了。”石歸庭小聲地說。
“這算是我媳婦頭一次來我家,我伺候一次怎麼了?”符鳴也小聲地調侃。
石歸庭紅了臉:“老不正經,一會兒給你娘聽見。我這又不是頭一次來你家。”
“我知道啊,但是是成為我媳婦後第一次來。”符鳴一本正經地說。
石歸庭只好不理會他,洗完臉,搓帕子的時候,符鳴連忙來代勞:“你左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