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也肯定不是什麼大病,前幾天還生龍活虎的與他鬧騰呢,肯定只是耍個小脾氣,氣自己那天讓他下不來臺。他皇帝陛下不清楚,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那樣生氣了就非得耍個小脾氣才算。
等出診的太醫向趙宣王彙報楚昂的病情時,一臉惋惜的樣子好像楚昂隨時就會駕鶴西歸。趙宣王這才心裡沒了譜,又親自帶了太醫院的一干人等去了侍郎府,好歹是有將帥之資,不能浪費人才。
等看到楚昂面色憔悴的昏睡在床上時,趙宣王也慌亂的失了神。
“啟奏聖上,楚將軍是急火攻心,導致鬱氣不順,是心病。”
心病?聽到太醫的彙報後,趙宣王氣的都顧不得太醫口誤叫了楚昂一聲‘將軍’。好的很,他的這位臣子還真是個痴情的種子,對他的妃子這麼念念不忘!
趙宣王越想越是煩躁,乾脆摒了眾人,獨自在房中等著楚昂醒過來。等到廚房煎了藥送過來,趙宣王舀了小勺藥汁放到唇邊抿了一口。
真苦!趙宣王不滿的蹙眉,喚福安去取了蜜餞。他把神志不清的楚昂扶起來,讓他靠著自己的肩膀,親自端了藥碗拿小匙喂他吃藥。雖然眼睛睜不開,楚昂倒也乖乖聽話,配合的把藥嚥了下去。
“麟兒。”楚昂的頭靠在趙宣王的脖頸處輕輕嗅了嗅,口齒不清地一聲囈語。
趙宣王確是聽得清楚,他冷冷諷笑,一手鉗住楚昂的下巴把剩下的大半碗藥粗暴的往楚昂嘴裡灌。
被藥汁嗆到的楚昂難受的咳了好一會兒才倦怠的微睜眼眸。看到楚昂已經醒來,趙宣王冷厲笑問:“愛卿,這藥苦不苦?”
看清眼前的人是趙宣王后,楚昂朦松眼眸瞬時變得清明起來。他幽深似漩渦的黑瞳裡閃著跳躍的光。
楚昂長臂一撈把趙宣王也扯到了床上,手腳並用壓住趙宣王不安分的身體把他困在懷裡的,一手鉗住他的下巴,啟開他的唇,靈舌帶著藥汁的苦腥味直接闖了進去。兩條柔軟的舌你追我趕,好一會兒,掙扎不開的趙宣王才惱怒的咬破了楚昂的下唇趁機推開了楚昂,站起身來憤然地擦拭著自己被浸染了藥味的唇。
“皇上覺得苦不苦?”楚昂神色淡然的說了一句,好像他之前做的動作只是為了告訴皇上這藥苦不苦,理所應當並無不妥。
趙宣王鼻哼一聲,憤然拂袖離去。
☆、10。刁難~
第三日楚昂就出現在朝堂之上了,看著廳堂下與常人無異的楚昂,福安汗顏。這楚將軍的病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前些日子還是病入膏肓的模樣,怎麼著今日就能康健的站在這裡了。
福安偷偷的打量了聖上一眼,見萬歲爺眼觀鼻鼻觀心的安然端坐在龍椅上,眸光輕淺的掃視著三班朝臣,似乎並沒有特別的在意楚將軍,而楚將軍也是規矩的俯首垂眸,完全沒有超出禮法外的動作。果然萬歲爺前些日子只是一時興起嗎,考慮到各種利害關係,福安又規矩的收斂了眼眉,心中不由感慨萬千。
接連好些日,楚昂和趙宣王唯一的交流就是,楚昂跟著群臣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趙宣王聲威並具的沉喝一句‘諸卿平身’。楚昂除了能在朝堂之上抬眸看到趙宣王明黃的蟒龍靴,趙宣王能在掃視群臣時看到楚昂恭敬的俯首鞠禮的樣子,再也沒有別的了,兩個人之間安靜的有點過分了。
終於,趙宣王最先耐不住了,一道聖旨把楚昂宣進了宮中。
自楚將軍進了正陽殿跪拜完後,萬歲爺就不言不語的自顧批著奏摺,別說賜座看茶了,就連‘平身’都沒說,楚將軍到現在都還跪叩在桌案前。福安不禁焦躁地攥著衣袖,偷偷擦拭了滿額的汗水。這都一柱香的時間了,萬歲爺也該把人晾夠了吧。
您才剝了人家的軍權,接著又革了人家的官職,這會子又把人宣進宮來無緣無故地晾著。雖說楚將軍掌無實權,可好歹也是聲名在外,不論在朝野還是民間都是倍受擁護的,萬歲爺您還真不嫌自個麻煩多!
福安是看出來了,這些個日子裡楚將軍的身體是一點點的恢復,聽說前段時間還在射術大賽上還拔了頭魁呢,可自家主子卻是愈發的寢食難安。雖說朝廷的格局是愈見的明朗了,萬歲爺確是一天比一天焦躁,他這個做奴才的也猜不透是為什麼。
昨天夜裡萬歲爺掀了淑妃娘娘的牌子,原本以為萬歲爺終於有心情肯安撫六宮了,沒想到半夜裡萬歲爺就興沖沖的又回到正陽殿來了。把福安給愁的呀,萬歲爺已經很久沒有寵幸過後宮了,再加上之前與楚將軍那事,,這讓他一個做奴才的怎麼辦是好。
正憂愁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