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的嬌媚,小月邊由衷地讚歎道,“連京城裡那些整天用鮮花浸潤頭髮的官家小姐們都比不上呢。”
“是嗎?”揚揚眉,雲飛瀑不置可否。
“是啊。”小月認真地回答道。
只才短短地一來一往對話間,如蓮般柔美的髮髻已梳理完畢,小月滿意地看了看鏡中的雲飛瀑後,從精雕細琢的檀木梳妝盒裡拿起一支用淡櫻色玉石打磨而成的簡潔玉簪在蓮髻上比劃了一下。
“夫人,就只這支簪子妝點一下可好?”
不經意地瞄了一眼銅鏡中亦男亦女的美人,下一刻,雲飛瀑便險些從梨木凳上滑落——
“小月,我不是說……越簡單越好嗎?”
“可是,夫人,這已經是奴婢會的最簡單的髮髻了。”小月扁扁嘴,一臉的無辜樣兒。
瞪著頭上那朵盛綻的睡蓮,雲飛瀑彷彿聽到自己額頭上血管斷裂的聲音。
“夫人?”
輕咳了兩聲,“拆了它,換個石髻就行了。”
“啊?”
石髻?
——夫人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石髻不是男子的髮式麼?
小月瞪大眼睛,一臉的狐疑。正在狐疑之間,一隻大手忽然抽去了她手中淡粉色的櫻玉簪——
“不用理會夫人的笑語,你先退下,簪子我來替夫人插上就好。”
“是。”
小月隨即退到了一邊,暗暗羨慕地看著陳奕誠替愛妻細心地插上櫻玉簪子,在睡蓮的謝瓣側——一個最美的位置。
“陳……咳,夫君,你不覺得這樣很可笑?”望著銅鏡裡陳奕誠的表情,雲飛瀑頓生無語問蒼天的奈何感。
“會嗎?”刻意掩去驚豔的眼神,只留淡淡的戲謔在其中,陳奕誠的神情是平淡,亦是自得。
“一點兒也不會。”小月連忙插嘴,“夫人這樣子真的很美,清逸得就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這讚美我真是無福消受。”雲飛瀑無奈地嘀咕了一句。
“夫人說什麼?小月沒有聽見。”豎起耳朵,小月準備仔細聆聽主子吩咐。
“沒什麼。”揮揮手,雲飛瀑徑直站起身。
“陳……夫君,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這是一雙璧人啊!
遙望著主子夫婦倆朝著大廳漸漸遠去身影,小月忍不住感嘆道。
雖然夫人是高了一點,嗓音也不似普通女子般的嬌媚,而且還有……唔,奇特的審美嗜好。但,夫人的美真的很特別,無論從什麼角度看去,她和將軍都是那麼相配,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哎,要是有一天她也能找到一個和自己這麼般配的人,那該有多好啊!
……
華美不俗的大廳內,陳夫人正坐在紅木椅上悠閒地欣賞清雅的園間晨色,等待著兒子媳婦的到來。看見小倆口並肩踏入廳內,她慈祥的麗容上漾起了滿意的笑容。
“流溪。”陳夫人拉過雲飛瀑,笑容可掬,“讓娘仔細看一看。嗯,十年不見,你已經從那麼個一丁點兒大的秀麗小女孩長成一個可人的大家閨秀了啊。”
轉眼看向兒子,“奕誠,我怎麼總覺得只除了你爹那件意外,天下所有的好事兒都讓你佔盡了,你簡直是想什麼就有什麼。如今,還娶到了這麼個美人兒做媳婦!”
(陳奕誠的父親,原鎮國大將軍陳寶國,在三年前的一場戰事中,意外身亡。)
“是啊,娘。”陳奕誠揚揚眉。
雲飛瀑敢用自個兒今後一個月的女裝生活發誓,他確實在陳奕誠那雙眼裡,看到了他想要大笑一場的衝動——儘管只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
……唔,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少夫人,這是上好的凍頂龍井茶。”
就在雲飛瀑暗暗思忖之時,陳夫人的貼身婢女春芽,帶著甜甜的笑顏奉上了擱置著玉製茶碗的托盤。
“娘,請用茶。”
在陳奕誠的眼神要挾兼指導下,雲飛瀑雙手端起茶碗鄭重地遞到陳夫人手中。
“好,好。”陳夫人眉開眼笑,顯然是極其中意這門媳婦,“我還記得十年前,奕誠無意間在山上瞧見了那年才滿十歲的你,結果,這孩子一回頭就嚷嚷著將來要娶你做媳婦。如今啊,也真的讓他得償所願了。奕誠,既然是你自己選的媳婦兒,那你一定要好好疼她啊。”
“我會的。”
“說到這個兒。”陳夫人轉首朝春芽吩咐道,“你去看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