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時是有求於人,也不好將惱意掛在臉上,跟葉容容走在一起,臉色還是溫潤依舊,也只有在想到趙佑的時候,唇邊才會扯出一絲笑容。
好在趙佑也是配合作戲,老老實實待在翠庭,終日不問事實,飲酒為樂,他知道這是趙佑的計策之一,用來矇蔽秦業,雖然擔心趙佑的身體,但也別無他法。
秦業素有潔癖,眼看趙佑潦倒汙穢的樣子,也沒怎麼為難趙佑,更不曾近身查檢,但他始終提心吊膽,回宮以來,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滿腔熱情都在趙佑身上,他哪裡還顧得上旁人,更不曾察覺,葉容容對他的心思,竟是慢慢地變了。
所以那一天,秦業提出他他和葉容容訂婚的條件,來換取他的第三次解藥,他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他知道秦業對這個乾妹妹很是看重,一心想讓其做他的皇子妃人選,他只覺得好笑,看來二哥還是不夠了解他,根本不明白他的內心喜好。
要能愛上,老早就愛上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他卻沒想到五妹秦月會對趙佑動了心,更沒想到趙佑會借酒裝瘋,去強吻好奇闖入的葉霽風,還因此捱了他二哥秦業的又一頓折磨。
不僅身為二哥的秦業不瞭解他,就是他的母后柳皇后,也直覺認為他跟葉容容該是一對,縱是他費盡口舌,都是將信將疑,無奈之下,他只得屏退眾人,在母后面前將喜歡趙佑的事和盤托出。
這一招算是孤注一擲了,也是他自認為攻守皆備的殺手鐧。
在回宮之初他就已經想好,要是事態惡化,不可收拾,他就向一貫疼愛他的母后搬救兵,母后向來心軟,若知道趙佑是他的心愛之人,定會維護於趙佑,先穩住二哥那邊,再慢慢想法尋求解藥。
可他千算萬算,多方籌謀,卻沒想到他那個看似溫婉無害的乾妹妹葉容容,此時會躲在內室偷聽,將這天大的機密給聽了去。
柳皇后經不住他再三哀求,才勉強答應先去看看趙佑,再做定奪。
他大喜過望,以為終於看到一線曙光,卻不想柳皇后後腳還沒到,葉霽風前腳已經踏了進去,與趙佑糾纏不清,讓他母親與趙佑首度會面以不歡而散告終。
“我不喜歡他。”柳皇后如是說。
“但孩兒愛他,這輩子只愛他一個人,心裡再容不下旁人。”
聽得他信誓旦旦的話,柳皇后並不在意,只當是年輕人一時新鮮,語重心長道:“此事以後再說,我可以幫你為他向業兒求情,討要解藥,但你必須答應跟容容的親事,容容是我身邊看著長大的孩子,跟你也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相信我,那個趙佑絕非良配,容容才是你最合適的選擇。”
儘管他對趙佑愛如性命,幕後始終不喜,讓他暗地嘆息。
對於這樁親事,他心裡想了很多,只是訂婚而已,又不是真的成親,以後還可以反悔,到時候隨便葉府那邊怎麼說,只管將責任推給他好了。
凡事有舍有得,為了拿到那第三次的解藥,不讓趙佑受苦受罪,也只好出此下策。
好在趙佑深居翠庭,只要旁人不說,他自然不會知曉。
好讓他不知道好了。
這些日子秦衝並沒有閒著,除了應對他二哥秦業,還想盡辦法規劃救趙佑出宮的路線。
他幼時在宮中人緣極好,有幸聽來許多湮滅於世的內宮隱密,這其中包括秦氏先祖所挖掘的一條逃生密道,入口就在宮中廢棄的鐘樓,而出口,正好在葉府之中。
為了那密道,他忍住不耐,一次次接送葉容容出門回府,終於將那確切地點打探清楚。
在此期間,他在蒼岐的手下也逐漸召集到位,人手充盈,開始加班加點暗中佈置密道。
他心裡已有周詳計劃,為了慶祝他圓滿歸國,朝中上下對此訂婚大典很是重視,時間是下月初八,地點就在他的皇子府,屆時宮中眾人都會到場參加典禮,翠庭那邊防衛必然鬆懈,他正好趁此機會派人進宮救人。
典禮臨近,秦業在趙佑周圍增派了人手,他幾次三番徘徊在翠庭附近,想要親自告知他的計劃,但苦無機會,最接近的一次,卻是看著六妹秦茉一劍刺傷趙佑的頸項。
那一劍刺在趙佑身上,便如同刺在他心上,他比趙佑更痛,多想攬趙佑入懷,溫言安慰,但在場之人甚多,他又能怎樣?終是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甚至沒能多看趙佑一眼,滿心酸澀的離開。
日子一天天過去,計劃已經進入最後的時刻,他實在沒法脫身,也抽不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