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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奕誠眸中的神色此時已是幽深至無法讓人知道他在思索的隻言片語。
“所以,我想走到一個他尋不著的地方,但在那之前,我明瞭我必須來這裡為自己的自私贖罪。”流溪的容顏是平靜中透著真摯的安詳。
等待了許久,陳奕誠終於開口了:“於你而言,現下身在何處已經不再重要?”
“是的。”
“那你就繼續留在這裡吧。”
雲流溪略微抬眸。
“陳夫人的頭銜依舊可以有名無實,你希冀的是平靜,而我則是能少一事則少一事,近來的紛擾已過多了。”語畢,陳奕誠便站起身,朝自己的房中走去,“我想稍事休憩,晚膳之前若無重要之事,不得前來打擾。”
“我明白。”目送著陳奕誠遠去,流溪的唇邊泛起一抹靜悠的微笑。
“小姐,你有高興之事?”端著點心入內的清秋貼心的發問道。
“是啊。”接過清秋遞來的糕點,流溪慢慢地用著。
“小姐是在高興陳將軍並不在意您與趙公子之前的過往麼?”
流溪的笑如蘭幽綻,“心中早有身影占據的痴情之人自是不會多在意別人的過往,除非,這與他心中之人有關。”
“小姐,你早料到會如此了?”從主子自得的神情中,清秋明瞭了一二。
雲流溪笑而不答。
“那,小姐,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什麼也不用做,我們只需繼續靜觀其變即可。”
……
十日之後,自那日與流溪交談過後就鮮少回別邸的陳奕誠在府宅露面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從門前飛馳而過的傳令兵往來次數的驟增,以及小鎮百姓們顯現於容的擔憂之色的日漸加重,便可推測出戰爭將近。
當晚,陳奕誠帶著凝重的神色回到了別邸。
“夫君,遼兵可是又再度進犯?”一如既往地遞上暖茶,流溪如此問道。
“不錯,據探子來報,遼邦此次欲派耶律沙與耶律斜軫等將領領兵十萬攻打雁門關。”
“雁門關可是楊將軍與其子所守?”
“正是。雖說他們麼已在前些修城完畢,做好了防禦準備,然他們手下現有的兵力不過一、二萬人,實力過於懸殊。”
“朝廷可是下令讓夫君去支援楊將軍?”
陳奕誠微微頷首,“我明日就起程去代州,這兒就勞煩你多操心了。”
“會的,夫君不必擔心。”
“你自己也多保重身子,無事便不要外出,幽州冬日的寒氣無論對你,還是對嬰孩都不甚好。”放下茶盅,陳奕誠淡然道。
瞬間的緋雲過後,流溪點了點頭,“多謝夫君提醒,我會小心的。”
遲疑了片刻,陳奕誠道:“你孃家那邊可有書信來?”
“有,我大哥與爹爹都有隻字片語來問候。”雲流溪靜靜地將陳奕誠眼中轉瞬即逝的失望之情收於眼底,“信上有提到,他們正在為二哥物色合適的大家閨秀,以便操辦喜事。”
心,猛然被刺痛,一時之間竟無法言語。
“論先後,為何不是你大哥在先?”陳奕誠穩住語調,儘可能讓自己覺得從容。
“或許是為了根除藏匿於二哥心中的影子吧。”
“影子……?”
該是下重藥的時候了。
流溪微微一笑,“自小飛瀑的心裡便一直有個人影存在。可是那個人他卻不能愛,也得不到。或許是為了不讓二哥有出家的念頭,爹和大哥才會出此下策吧。”
疼痛繼續蔓延,慢慢自心中擴散到軀體的每一個角落。
“……那人是誰?”
雲流溪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們都不知道,只知那是個二哥無法觸到的人,否則,依二哥的性子,早在弱冠那年就會急著去下聘了。”
陳奕誠握緊了右拳,眼中的神情由痛楚轉為凌厲。
“夫君?”
回過神,陳奕誠亦恢復了冷然的神色,“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可否需要我幫忙夫君收拾行裝?”
“不必了,只是幾件衣物而已。”
“那也請夫君早些休息。”
語畢,流溪稍稍福了福,便由早已守候在門外的清秋陪同著離開了議事廳。
偌大的廳內,再度只剩陳奕誠獨自遺留,合上雙眼,寂寥的空漠悠然迴盪,徒留一室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