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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玩,鐵士在旁也有看見,他沒問,自己也就沒說。

——你先服下,我再告訴你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不管你選誰,這件事你都必須知道。

——你答應我,儘快服下,答應我!

陳奕誠,他到底要告訴自己什麼?

腦袋又隱隱作痛,或許最近思慮太多,憂心太多。

管他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拍了拍額頭,趙佑從盒子裡取出那粒藥丸,細細端詳,心頭不知為何,有一絲莫名而來的本能的不安。

明明是解藥,他卻有種砒鳩在手的感覺。

魔怔了。

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身子太累,鞭刑後休養時間好不夠,又開始產生幻覺。

索性閉眼,回想著陳奕誠肅然的語氣,慢慢放入口中。

就算他不這樣說,自己也會吃。

藥效猛烈倒不怕,關鍵是要徹底去除病痛,斬草除根,這頭痛健忘之症,他可是受夠了。

父皇已經鬆了口同意見他,這是個好的開始,自己必須要把握住。

服下藥,他梳洗完畢,想到鐵士給的那個紙條,便取來展開細閱。

前面幾句是各國動向,並無太多有用的訊息,與南越方面的和談也沒什麼實質進展,他一眼掠過,一目十行往下看,看著看著,眼神頓住。

“南越四皇子秦衝已前往趙氏王國,目的不明……”

趙佑低低念出,心頭一陣歡喜,這是數日前邊境傳來的情報,由此推算,他現在離帝都應該不遠了,也許,就是這一兩天。

空蕩蕩的心裡總算有了充實感。

終於要見面了。

獨自作戰的滋味真不好受,等他來了,分一半給他去。

捏著紙條,想得滿心欣然,忽覺得腹中一痛,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

藥效發作了,果然剛猛。

嗓子有絲乾渴,起初還好,到了後來,演變成一種難以言說的焦渴之痛,想著去給自己倒杯水,誰想剛提了口氣,熱辣辣的氣流就湧上了喉間,如斯腥甜。

“撲——”口中噴出一片血霧,眼前驀然一黑,他仰面倒下。

身上忽熱忽冷,劇痛欲裂,頭更是痛得像千針扎入,萬箭穿刺。

天地旋轉,日月驟變。

有些東西被生生剝離,又有些東西在漸漸凝聚,緩緩迴歸。

這藥,少了火候,確實猛烈難耐,銳不可當,而且還另有奇效,冥冥中自有天意,不僅僅是消滅了他腦中的蠱蟲,竟陰差陽錯,將他被閻王消除的部分記憶給彌補回來。

如同被人一劍劈開,前塵舊事,在腦海裡紛亂如雲,接連呈現。

頭痛,身痛,心更痛。

鋪天蓋地的痛楚之中,他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陳奕誠口中極其重要的事情,在自己服下蠱毒解藥之後他才敢說出來的,長久以來整個事件的真相。

原來,他不止叫秦衝,也叫樂裕。

原來,他不僅是南越皇子,還曾經是他身邊的小太監,更是日月神教的樂主。

原來,口口聲聲說愛他的那個人,才是真正欺騙他算計他,害得自己被擄他國,受盡恥辱,縱身跳下懸崖的罪魁禍首。

原來,他為之堅持並不惜付出巨大代價的愛情,並不是一場童話,而是一個笑話。

有什麼東西在胸腔中轟然崩塌,睜開眼,滿臉濡溼,眼底卻是一片森寒刺骨的痛。

原來,如此。

九日皇帝 大結局 第四十九章愛多深,恨多深

傍晚時分,山莊各處掌起了燈,點點黃暈的光,襯托出一片安靜而冷清的夜。

直到天幕黑沉,房間裡仍是一片靜寂。

無聲的,空洞的,如死的靜寂。

“主子怎麼這樣能睡,昨晚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別管,他心情不好,不要讓人去吵他,等他多睡會。”

聽著門外腳步聲遠去,屋內床上之人一動不動,沒有半點表情。

這半日下來,在斷斷續續,一陣痛過一陣的藥效中,趙佑想了很多事情,幾乎是將他這些年的人生道路從頭到尾想了個遍。

秦衝,他屈尊嬌貴,忍辱負重在自己身邊做一名小太監,無非是為了給他南越獲取情報,謀求利益,最終實施報復罷了,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在自己看來是忠心耿耿情深意重的事情,月清宮的悉心陪伴,日月神教的形影不離,海島上的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