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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部分

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樣好的體力,這樣好的耐力,彷彿只是本能,竟一口氣不歇地奔上了山。

大半年未至,但見樂佑樓豔色籠罩,霞光燦爛,四周碧樹繁花,草木青青,一切都是那麼明麗可愛。

四處靜悄悄的,墳墓高聳,石碑如故。

難道,是他想錯了?

趙佑放慢了步子,心跳難抑,方才的激動與勇氣卻都消失在九霄雲外,近鄉情怯,止步不前。

倚著一棵樹重重喘氣,只覺得全身無力,近乎虛脫地纏鬥,那乾涸了四年的眼眶不知怎的,突然盈滿了淚水,淚眼朦朧,視線模糊,忽而轉頭,彷彿看見有一人推門而出,從樓裡漫步走出來,挺拔軒秀的身姿一點點出現在眼簾,那溫潤俊朗的眉目,分明是他日思夜想的樣子。

那眼角眉梢,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又似是纏綿不盡難分難捨的濃情蜜意。

是夢嗎?

在這樣美好的夢裡,踏霞乘風,朝他而來?

他屏著呼吸,腳下像是踩在棉花團裡,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這一眨眼,面前的人影就像是無數個夢醒的清晨,立即消失,無蹤無影。

那是他嗎,是他嗎?

是真是幻?夢耶非耶?

那人清清爽爽,端端正正地站著,那雙眼如昨般彎起,衝著他微微一笑,笑意如春風化雨,冰雪消融,仿若漫天金光,無邊彩霞都凝在這一笑當中。

他薄唇勾起,那麼溫柔笑著,什麼都不說,只朝他伸出手來。

他明白他的意思,這一場愛情要想開花結果,不能只靠一人努力,必須也要自己主動走上去,握住他的手。

趙佑踏出一步,再一步,中雨忍耐不住衝上去,手指相觸,感覺微涼中帶著一絲=暖意,那麼真實,他活過來了,是真的活過來了!

青蔥猛然抓住他的手,一把扯進懷中,緊緊抱住,唇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眸底卻已晶瑩閃耀:“三兒,我的三兒,你終於來了……”

深情相擁,中無縫隙。

堅韌熟悉的懷抱,欲要揉入骨血的力道,夢裡尋覓了千萬次的場景,一切都是那麼難以置信,卻又那麼真實無欺。

趙佑眼中含淚,按緊了他:“是,我來了,我慶幸我來了,你可知你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

那麼漫長,那麼久遠,令他幾乎都已經絕望了。

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什麼,立刻在他的胸膛上來回摸索:“你的傷呢,被震碎的內臟呢,是不是都好了?還有沒有什麼問題?”摸完又去摸他的腿,“腿傷呢?”

秦衝咧開嘴笑,拉住他的手,環在自己的腰際,擺放端正:“都好了的,你別亂摸,歇了這麼多年,我可不能保證有太好的自制力。”

趙佑面上難得地紅了紅,整個人都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圍著,有太多太多的話哽在喉間,一時又不知從哪裡說起。

秦衝擁著他的手臂,低嘆:“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了樂佑樓,和那塊空白的石碑,我猜不透你的心意,也不知道你現在的狀況,我單知道已經過去了四年,心裡又是惶恐,又是害怕,不敢去找你,只能在這裡等……”

趙佑掐他一把,喚道:“原來你竟是個膽小鬼!”

“是,我就是個膽小鬼,所以我一直夠不敢告訴你真相,怕你恨我,怨我,不要我……”

趙佑手掌掩住他的唇,喜極而泣:“好了,別說這些了,都過去了!”說罷又道,“我且問你,若我不來,你是不是就這樣一直等下去?”

秦衝看著他,滿目柔情,滿心喜悅,唇邊笑意越來越濃,卻始終不作回答。

趙佑急了,伸手去掐他腰間,力道卻甚是輕微:“你傻笑什麼,快回答我!”

秦衝微微笑道:“路上你可曾看見位頭戴斗笠的黑衣老人?”

趙佑不迭道:“看見了,他就是你師父吧?幽朵兒說這半年他來過好幾次,是他救你的吧?”

秦衝點頭道:“正是,師父長年在深山野外雲遊,得知我的死訊已經是一年前,他便悄悄找來,挖開墳墓檢視,他說我這其實只是個假死,又說這寒玉棺是個好東西,可保肉身不腐,而我昔日泡過的暖玉神泉,服下的茯苓首烏丸、身上灑的像是神族的符水,不醉翁給我又喝又泡的藥酒,都在我自身修煉的龜息神功下漸漸發揮作用,還有這塊墓地,想來當年神泉被毀,泉水卻沒消亡,而是盡數滲進了地下,卻成了個休養生息的寶地,最後再加上師父帶來的一顆金丹,終於讓我起死回生,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