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樂麟看清那為首之人,倒不意外,只行禮道:“原來是王叔。”
沒錯,這從酒樓昂首出門之人,正是梅花國王爺,樂中祁。
樂中祁呵呵一笑,與眾人見了禮,然後拍著樂麟的肩膀道:“真是不巧,我連飯都來不及吃就被你父皇急召進宮,商議回鄉祭祖之事,太子殿下遠道而來,你得好好招呼,這酒錢都算在我王府賬上!”
樂麟只道他前次去過趙氏王國,與趙佑相熟,連聲應道:“殿下是我梅花國貴賓,侄兒自當省得。”
“知道就好,我這就去了,怠慢之處,殿下莫怪!”樂中祁說完,帶著隨從一陣風似的去了。
樂麟瞧著他的背影有絲詫異,不覺低喃出聲:“以往父皇召見,也沒見王叔去得這般急……”
趙佑笑呵呵道:“他鄉遇債主,哪能不急著溜號!”若非樂中祁那樣匆忙退場,他都還一時沒想起,在帝都之時為了拿回金印,這梅花國王爺可是親口答應,如若有天自己來到梅花國,需要幫助,他必定馬首是瞻,費心盡力。
嘿嘿,不過是隨口之言,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真的來了!
話說這山高水長,坑深路遠的,來趟梅花國也不容易,這個天大的人情,還真得好好思量,怎麼個用法?
樂麟並不知兩人在帝都的一番糾葛,只道是這殿下開個玩笑,也沒往心裡去,找來小二引路,直入酒樓最好的廂房。
酒席上菜式擺得滿滿當當,幾人推杯換盞,相談甚歡,樂麟已經把李一舟當成了自家人,不僅相鄰而坐,還時不時壓低聲音說些樂蒂的喜好樂事,直把後者聽得呵欠連連,苦不堪言。
趙佑一邊由著陳奕誠給他添湯佈菜,一邊豎著耳朵聆聽,不知不覺吃了個半飽,見人家小舅子說得口乾舌燥,而這準妹夫一臉清淡,場面有些冷,不由得轉了話題,隨意問道:“對了,祁王爺先前說什麼回鄉祭祖?”
“殿下有所不知,父皇原本是定在明日返鄉,祭祀祖墳宗廟,誰知突然病倒,父皇急召王叔入宮,我想多半是將這差事交與王叔,畢竟父皇身體抱恙,王兄與我須得服侍榻前,也是走不開的。”
“原來如此。”趙佑想了想,不經意又問:“梅花國國大地廣,除了沁城,我也只知道魚鳧,不知國主老家卻在哪裡,離沁城遠不?”
樂麟搖頭道:“倒也不遠,車馬代步,頂多三天就到。”
趙佑拍手笑道:“那就最好,我這幾日就在沁城四處走走,等著王爺回來再聚。”
“殿下與王叔交好,著實令人羨慕。”
趙佑聽他說得真誠,哈哈笑道:“哪裡,哪裡,我不過是與祁王爺有那麼點共同愛好,呵呵,這個登不了大雅之堂,不說也罷!”
那樂中祁是出了名的閒散王爺,他那點喜好這沁城誰人不知,這樂麟心裡自然清楚,陪著笑了一陣,又聽得趙佑道:“既然國主抱恙,我們就早早散了罷,接下來二王子也不必作陪,侍奉國主要緊,我帶著陳將軍在城裡到處逛逛就行。”
他猜想這梅花國兩位王子就算關係再好,彼此也當存個競爭之心,昨夜動靜鬧得那麼大,想必樂中天病得不輕,做兒子的怎麼也該守在病榻前,即使不爭皇位,在天下人面前也能討個孝順的名聲吧。
再者,若是這國主突發疾病之事真如自己想的那樣,那麼宮裡也是少不得兩位王子調動人手,安排事務的,短短几日要想促成大事,可別說,樂墨一個人還真忙不過來。
樂麟對這位趙氏王國太子的種種劣跡也是略有耳聞,聽得這話,便猜想他可能是要去花街青樓之類,自己跟著難免不便,於是爽聲應允,沒過一會就喚了店家結帳,四人步出酒樓,他一人返回皇宮,而趙佑則是帶著兩人沿之前的方向信步朝前走。
“這二王子倒是放心,就這樣把我們丟在大街上哪?”李一舟左看右看,眼見街巷交錯,也不知該往哪兒走,忍不住發句牢騷。
“有趙氏王國第一勇士在,還怕什麼?”趙佑瞟他一眼,笑道:“放心啦,我不會把你拉去賣了換錢的。”
李一舟聽得扁嘴嘟囔:“早都賣了,當然沒法再賣。”
趙佑挑了挑眉,正要說話,忽聽得旁邊巷子裡遠遠傳來一聲微響,側頭看去,就見一點青芒朝自己所處方位激射過來!
“小心!”陳奕誠眼疾手快,一掌將那物擊飛,啪嗒落在地上。
趙佑低頭一看,卻是一塊青色的小木片,也不知是從附近哪座房頂上揭下來的,已經被陳奕誠的掌風打得四分五裂,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