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義父?”
樂墨湊近上去,提醒道:“父皇忘了麼,蒂兒在江湖上讓下的義父,每年都來沁城給她過生辰的,一來就帶大堆禮物的那個。”
樂中天點頭道:“我沒忘,只是這人每回前來都是神出鬼沒的,只把蒂兒喚去別處碰面,從不進宮,我到現在還沒見過,蒂兒也從來不說,不知殿下是在哪裡碰上他?為何會與之交惡?這其中比有什麼誤會,殿下不需放在心上。”
趙佑聽他這一番話,對那黑龍幫主竟是一無所知,親爹義父之間卻是這樣一種關係,倒是怪了,那幫主憑什麼如此倨傲自持,不可一世?還有,其退親之言到底能不能作數?
越想越是不妙,不免一陣心虛,乾笑兩聲道:“芷水中游南越與梅花國交匯地界有個黑龍灘,灘上有個黑龍幫,國主知不知道?”
樂中天微微頷首道:“這是十餘年前就有的,更靠近南越地段,既然秦皇帝有心庇護,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有它去了……”
樂麟在旁插話道:“這半年多來,該幫實力大增,愈發猖獗了。”
樂中天面色一凜,朝他望過去:“怎麼,出什麼問題了?”
趙佑嘆道:“公主的義父,正是這黑龍幫的幫主。”說罷將自己一行如何與那幫主相遇,又如何結識,以及在幫中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待說到那幫主的擇婿標準,又忍不住在原話的基礎上添油加醋,娓娓道來。
沒說幾句,就見樂中天面色漸變,胸口起伏不定,等到一番話說完,他已是控制不住,驚跳起來抓住他的胳膊道:“快說,那幫主長何模樣?姓甚名誰?”
趙佑吃痛,錯愕道:“國主……”
樂墨與樂麟同時上來,一左三中挽住樂中天的手臂:“父王,你怎麼了?”
樂中天鬆開少許,卻仍是難抑激動,那眼裡的光芒像是暗夜裡的星火,只微微喘息道:“你告訴我,說啊,快說啊!”
趙佑搖頭道:“他一直頭戴斗笠,以黑紗覆面,每回說話都隱在竹簾後,我確實不知他長什麼樣子,而他的姓名也是無人提及,無從得知。”
樂中天吁了口氣,又道:“你方才說,那幫主醫術高明,對南越皇帝曾有救命之恩?”
趙佑也不瞞他,將自己所知情形一一告知:“不錯,他能一眼認出那南越四王子秦衝,兩人說笑熟稔,想必他與秦家素有往來,關係甚好。”這話全然不理秦衝當日那過門難入的說辭,言下之意暗指秦家與這黑幫頭子交往過密,正好這黑幫地跨兩國,位置微妙……至於這其中關係樂中天會怎麼想,那是他的事!
“醫術高明……黑紗覆面……難道是……是”樂中天喃喃低語,雙手撐在御案上,手指關節發白,臉色已不能用激動來形容,簡直就是震撼!側過頭來,他目光如電,直射趙佑:“他還說什麼?”
這是啥表情,與他之前設想差得天遠地遠,難不成說錯了話,搞砸了?吞了吞口水,他鎮定道:“他說,國主看了這封信,就會答應。”
“什麼信?快拿出來!”樂中天急道。
趙佑從袖中掏出那封信函,樂墨則伸手來取,卻被他一把拉開,自己奪過信來。
一見那信封上的幾個大字,樂中天面容怔了下,即是喉頭怪異發出聲響:“啊?哈!”
趙佑不明所以,只道是他被那直呼姓名的大不敬行徑氣得不行,不由低道:“國主?”
樂中天恍若未聞,捏信的手指微微顫抖,好半晌才撕開信封,從中抖出一頁信紙過來。
趙佑眼尖,一眼看清那上面白紙黑字:“我兒不嫁趙佑,只嫁李一舟,天作之合,玉鑰為證!”
“玉鑰?”樂中天低喃著,手指撫上信紙的字跡,眼眶一紅,含淚笑道:“哈哈哈,你終於肯理我了,你要回來了,是不是?”不知想到什麼,忽又握拳恨聲道:“這該死的秦遠山,老匹夫,隱瞞訊息,佈下謠言,竟將我騙得這樣苦!我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趙佑見得他又哭又笑又怒又怨的模樣,哪裡還有半分國君風采,正猶豫後退,忽被他猛地抓住手腕,厲聲道:“她給了你玉鑰?在哪裡?”
“父皇!”見他狀若癲狂,樂墨與樂麟同時撲上來,生怕得罪了這趙氏王國皇太子。
樂中天肩頭聳動,振臂一揮,便將兩人甩開,搶在趙佑面前:“玉鑰在哪裡?她說的那玉鑰在哪裡?”
趙佑心頭一動,將那黃娟包裹的玉鑰掏出來,遞了過去:“是不是這個?”末了又補上一句:“幫主說了,這是公主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