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衝看得很是驚詫,望他一眼,淡笑道:“沒想到你這名號反而好使些。”
“那是自然。”趙佑也不謙虛,等了一會,又和引路的青衣漢子客套幾句,這才見那項老四幾步從門裡出來,面目舒展道:“太子殿下,我家幫主有請!”
“多謝。”趙佑昂首踏進,秦衝緊隨其後,那項老四疾走幾步在前引路,青衣漢子卻是落在最後。
一行人等走在一條青磚鋪出的小路上,磚縫之中長滿了野草,荒蕪雜亂,四周樹木也是粗枝大葉,顯然平時疏於打理,不過花園景緻倒是相當大氣,足見當時修建之時的盛景。
穿過幾處迴廊,轉過一排假山,眾人走上了四級石階,來到了大廳的正門,正門上鑲嵌有一面斑駁的古鏡,想必是其幫中規矩,門裡廳堂十分寬敞,有兩丈見方,大廳之中,放著一張老大的紅木圓桌,桌旁放著數張同質同色的椅子,進門正對的那壁牆上,則是掛著一幅結義圖,圖旁左右各有一聯,上聯寫的是“日月齊心”,下聯是“天地同德”。
結義圖下方點頭幾隻粗香,煙篆曲折,更令得氣氛肅穆,除此之外,也沒什麼陳設,只大廳右手垂著幅密緻的紗幔,紗幔後方又是一卷厚重的竹簾,其後微有呼吸聲,幕後之人應當就是那黑龍幫幫主,但饒是他眼力超常中,目光也沒法從這雙重隔離中穿透出去,看清簾後之人的身形相貌。
只是那人呼吸細微,並不若他所識高手那般綿長,估計所練功服屬於陰柔一派。
既來之則安之,管他武功好壞,該做的事情絕不含糊,趙佑略一思忖,便是上前一步,朗聲道:“在下趙氏王國趙佑,今日有幸得來貴幫寶地,謹向幫主致意問安。”話聲恭敬,心中倒是打定主意,先探口風,再予定奪。
那黑龍幫幫主哈哈一笑道:“太子殿下不須多謙,舟車勞頓,辛苦非常,我這簡陋之地,不足以迎接貴客,還請殿下多多擔待。老四,請殿下就坐。”
項老四答應一聲,將他安排在紗幔近前入了座,那幫主又道:“你父親身體可好?”這話卻是對秦衝而言。
秦衝畢恭畢敬答道:“有勞幫主掛念,我父親身體康健,一直想要探訪幫主,無奈幫主深居簡出,幾次三番到得門口都無緣得見。”
趙佑聽得一詫,原來這幫主的架子比他想象中還大,竟連一國皇帝都是拒之門外,看來今日自己能進門就坐,真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他可不認為自己的面子大的過那南越皇帝!
“你父親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喜好清靜,不願人多打擾。”那幫主輕嘆一聲,言道:“你不是外人,一起就坐吧。”
秦衝深深一揖,順勢挨著他坐下,那名青衣漢子端茶上來,趙佑接過來微微一嗅,又淺嘗一口,感覺無恙,便大口飲下。
“太子殿下倒是個爽快人!”那幫主讚歎一聲道:“殿下到敝幫來,不知所為何事?”
趙佑笑了笑道:“也沒什麼,就是來向幫主討個說法。”說話間朝著那紗幔竹簾凝神細看,但見幔簾正中有一小孔,距己甚遠,他往裡只能見得一道模糊的身影,看起來很是清雋瘦削,而對方伏在竹簾前方,透過小孔卻能將外間人等看得清清楚楚。
那幫主默了一會,平聲道:“有什麼事,殿下不妨直說。”語氣比方才卻要冷淡一些。
趙佑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我與朋友乘船去往梅花國遊覽,路第貴地,與貴幫少幫主有些誤會,我所僱的船隻和行李都被捲進了漩渦,還跟我朋友失散了,幸得這位秦四王子出手……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我也不稀罕,但那行李當中有我外公藍神醫送我的一架古琴,卻是意義非凡,還望少幫主能及時歸還,不勝感激!”
外公藍鐵心在江湖人緣極好,白道黑道都給面子,打著他老人空的旗號討要古琴,明裡是借其聲名令對方原物奉還,終極目標卻是要那始作俑者露臉一見!
他堅信,就算那鬼面少主帶著面具不辨其顏,但兩人若是面對面坐下來,說不了幾句話就能讓他現出原形!
“原來如此——”那幫主拖長聲調,緩緩道:“殿下的要求倒也不難滿足,只要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那古琴我自會雙手奉上,所有的損失百倍賠償,再安排最好的船隻與人馬沿途護送,直達魚鳧城!”
趙佑不妨他有此一說,微怔一下,笑道:“幫主儘管問,趙佑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心中尋思,怕是要出幾道難題來考自己,答題倒是不怕,就怕他出爾反爾,到時候不知道這秦衝又會站到哪一邊?
那幫主道:“那好,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