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沒有。”
“那我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症狀……”
“他們幾個都喝了,我之前也有嘗過,都沒事,唯獨你……我猜想,或許是因為你先前已經飲下幾十種性質不同的酒水,還有,你平日用藥甚多,體質又與常人不同,這以上種種,綜合起來,卻弄出來個混亂的結果。”
冷靜下來,趙佑回想起那日隱約聽到對話,說起下藥,他之前早有千百次機會,也不必繞來繞去,等到現在才來做,但卻便如此,明知自己是神志不清,他怎麼能對自己?!要做謙謙君子,就應該一做到底,不是嗎?
“你這是乘人之危!”
秦衝瞅著他,淡淡一笑,笑得那般溫和好看,偏偏說出來的話卻能氣倒一片:“我倒覺得這該叫做兩情相悅才對。”
兩情相悅?哈哈,虧他說得出口!
趙佑聲音卡在喉嚨裡,一口氣憋在胸口,酸楚發痛:“你……你有妻有子,還有臉說這話!”退一萬步,撇開家國仇怨不說,還有那皇子妃葉容容,嫡長子秦景辰!
不提不說,並不代表他心裡就不介意!
他那已婚的身份,就像是一根刺,不深不淺紮在自己心裡,可以被忽略,只不經意間才偶爾想起,隨之而來的,是某個地方微微一疼。
“哦。”秦衝眸光微動,像是要看到他心底去,許久,才泛起盪漾的水紋,似醒悟,又似懊悔,“原來,你這樣介意,我還以為……”
“我介意什麼!我又不是你的誰!我只是為你那皇子妃不值!”趙佑梗著脖子叫道。
“相信我。”微涼的手指撫上他的臉秦衝眉眼彎起,衝他一笑,“等回去蒼岐,我就去解決這件事,再不……讓你為難。”
趙佑狠狠瞪著他,怒不可遏:“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秦衝面色沉靜,緩慢說道:“別擔心,我只是讓一切都回歸正軌而已。”
“怎樣才是正軌?”他禁不住冷笑。
他微微一怔,想了一會兒,眼底溫情脈脈:“我們已經這樣了,你說呢?不是我對你負責,就是你對我負責,決定權交給你,好不好?”
趙佑冷聲道:“我有愛人,你有正牌妻,我趙佑從來不屑與人分享,你也不必打這樣的注意,再有,那日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你把魅影放出來,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別過!”
“別狗咬了?忘了?”秦衝不怒反笑,拉起他的手來,在他掌心不住輕劃,嗓音輕柔,極盡撩撥,“忘了沒關係,我們複習下就好——”
最後來個好字,是吐進他微張的唇中。
他竟又在輕薄自己!
還如此理所當然!
趙佑呆了呆,氣急敗壞去推他,但他卻摟得更緊,吻得更深。
他的唇是那麼軟,那麼暖,又帶著股淡淡如薄荷的香氣,讓兆一忍不住輕輕發顫,推了半天,始終推不開他,自己卻先失去了力氣,只感覺慢慢地,一點點在自己唇上游移,吮吸,彷彿是沉醉其中一般。
許久,秦衝才笑意滿滿放開他,輕問:“現在,想起來了嗎?”
趙佑暗自詛咒,真想一刀把自己剁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跟人親熱纏綿,這人還是自己的敵人!
自己到底是怎麼搞的,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就像是用盡全身力氣,卻打在一大團棉花裡一般,鬱悶至極,有苦難言!
兩人明明不熟,自己對他一知半解,他卻對自己瞭如指掌!
怎麼會這樣?!
掌心微微發癢,趙佑悶悶低頭,卻見他修長的手指在上面不住劃拉,似是漫不經心,又似滿含深意。
他,莫不是在寫字?
這情侶間的小遊戲,卻不該用在彼此身上!
“秦衝,你放開我!”趙佑抽了抽手,卻沒能掙脫,秦衝抿唇,難得固執地按住他,眉宇間隱隱透出一絲堅持,在他掌心一筆一劃,緩慢寫字。
這是在做什麼?
趙佑蹙眉,思量他所寫的筆畫,非我……孩子……
心頭突然一團亂麻,趙佑別過臉去,又被他單手扳回來,半強迫地被他摟在懷中。
那一筆一劃還在繼續,簡單的句子,一遍又一遍在他掌心寫著。
想要閉眼無視,眸光卻忍不住隨他筆畫而動,好吧,自己承認,他確有一絲好奇,看幾眼而已,又不會讓他少根頭髮!
但,有什麼話不能說,偏偏要用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