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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部分

影內力相助,洪亮無比,足以讓崖口的南越守軍聽得真切。

聽過之後,便是震驚。

竟是於將軍的兒子?

三國聯軍擒下於將軍的親生兒子,作為箭靶,擋在身前!

那麼,這數萬支已經在弦上的羽箭,是射,還是不射!

剎那間,天地都靜寂下來。

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朝高處那人望過去,是於將軍的兒子,三代單傳的獨苗啊!

稍有資歷的軍資都知道,於將軍對這兒子愛之如命,在其出生的當日大哭大笑,滿月酒更是擺了長長一條街巷,全家更是溺愛得緊,巴不得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到這孩子手上。

他曾在酒後吐露心聲:“名為承祖,其實我並不希望他建功立業,光輝門戶,只盼他健康長大,平安喜樂就好。”

並不算奢侈的願望,在這一刻,卻即將如泡沫般破滅。

“無恥!我兒早在風離城破之日就已遇害,你們找個替身前來做戲,就想以此騙過本將軍嗎?”于靖一聲怒吼,連聲音都憤恨得微微發顫,長劍一揮,立時下令,“傳本將軍命令,放箭——”

“爹!”於承祖以為于靖沒認出他來,呆了一下,便是放聲高叫,“爹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承祖啊!爹,快來救我!救我啊!”人之本能,在外受苦愛累經歷劫難之後,頭一個想到的,便是父母家人的懷抱,他少年心性,在短短數日中遭遇城破之恥喪父之痛,處境從天上掉落地下,而如今只一步之遙,那乍見父親生還的狂喜與激情,意欲撲入那寬闊懷抱放聲哭泣的衝動,又怎麼控制得住?

于靖身體晃了晃,握劍的手幾乎不穩,那一聲聲呼喚在山間迴盪,和記憶中的嬰孩哭啼聲重合在一起,讓他在絲恍惚,但那時的心情是何等喜悅,而此刻,卻是陣陣心碎與悲涼。

承祖,我的兒,爹對不起你……

他舉起劍,似是用盡全身力氣,沉聲開口:“傳我命令,放箭!”

南越守軍箭尖對準,卻是遲遲不發,于靖面色如雪,咬了咬牙,忽從身邊抓過弓箭來,搭箭彎弓,指向那被縛的少年,只聽得嗖一聲,羽箭呼嘯而至!

“爹……”於承祖盯著那當胸一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電光火石間,魅影一刀過來,將箭頭撥開,羽箭貼著於承祖的手臂飛過,濺出點點血花。

見得將軍親自出手,那南越守軍回過神來,紛紛朝於承祖的方向放箭。

一隊聯軍騎士策馬上來,將兩人圍合在內,揮刀抵擋。

羽箭嗖嗖,刀聲呼呼,聯軍防禦得當,南越守軍的羽箭到得半路便被攔截,根本沾不了於承祖的身。

於承祖穿著灰白衣服,半條手臂都被血染紅了,雙眼卻也慢慢紅了,對身前局勢渾然不覺,只喃喃念道:“我爹,怎麼會拿箭射我?怎麼會拿箭射我……”

羽箭越來越急,聯軍騎士全力抵擋,漸漸疲乏,陳奕誠見得不好,擋在趙佑身前道:“這于靖是難得的忠臣,連親生兒子的命都不要了,還是先退回去吧。”

“再等等。”正主還沒出場,好戲還沒開始,他怎能急著撤退?

趙佑冷笑一聲,退後幾步,忽然長劍指向於承祖,朝崖口高聲喝道:“于靖你聽著,不管你認不認,他都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現在立即砍下自己一條膀子,剜去一隻眼睛,我就放他回來,否則的話——”

“我不認識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于靖在高處回道。

若是沒有身邊的眾多將士,若非地處蒼岐皇城的最後屏障,而那趙氏王國天子昔日的聲名信譽能稍好一些,那麼,他情願一命換一命,用自己的命去換兒子的命。

但是,他心裡清楚,對方的話根本不可信,就算自己真的這樣做了,兒子也絕對無法生還。

“誰說我要殺他?”趙佑笑了笑,森然啟口,“聯先挖了他的眼睛,再宰他的耳朵,後剁他的鼻子,然後割他的舌頭……一天一樣送到虎嘯崖來,讓他零零碎碎受苦,看他能撐到幾時!”

一番話說得鎮定自若,流暢至極,鐵士在後聽得暗地撇嘴,這外強中乾連只雞都不敢殺的人,此話聽了也就過了,信者就是傻瓜。

可天底下傻瓜還真不少,于靖面白如紙,卻強自撐住,取箭又射。

在他心中,就算是親手一箭,掐來兒子生存的希望,也總比任敵宰割凌辱強!

南越軍隊的怒火被徹底激發出來,羽箭如雨激射而出,而底下的聯軍卻是調轉馬頭,朝來處馳去,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