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拉著他討要錢財麼?
再看向地上跪著的葉容容,清了清嗓子,說:“那個,皇子妃啊,朕建議你還是趕來找個軍醫看看,別方才那一下,沒蹩著腳,卻把腦袋給蹩了,患上了個受迫害妄想症哪!”
這番話說得自認為那叫一個語重心長,暗藏慍怒,偏生有人不識好歹,膝行過來,又扯上了他的衣袖,嚶嚶哭泣:“陛下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葉霽風踏上一步:“姐姐,你求他作什麼!快起來!”
葉容容卻不理會,動作不變,含淚道:“小風你顧著衝哥哥,別管我——”說罷又轉頭回來,仰面低喊:“陛下,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辰兒還那麼小,你就忍心讓他當個沒爹疼的孩子嗎?”
趙佑閒閒坐著,暗暗冷笑,聽這罪名扣的,可真夠一針見血。
有正主在場,他就壓根沒想攙和進去,略一側眼,朝秦衝努嘴道:“喏,過來管管你媳婦兒,這是軍營,可不是你家皇子府後院。”
偏偏秦衝在門前懶懶立著,不知是沒聽到還是身子虛,一聲不吭,整一副旁人看戲的模樣,執意要將這燙手山芋拋回給他。
唉唉,怎麼想怎麼不對,哪有小三反過來訓斥正室的道理?
鐵士聽到他這句,才終於摸清些狀況,指著葉容容問他道:“你剛才說她是誰?”
趙佑眨眼笑道:“還能是誰,秦衝的皇子妃啊。”
“真的?”
“據說是的。”
鐵士臉色立變,瞪著葉容容道:“朕叫你退下,當朕是開玩笑嗎?還不放手!”
葉容容被他驀然冷握的碧綠眸光嚇了一跳,嚅囁道:“我……不……”
鐵士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在葉容容身上,砰的一聲將她踢得倒飛出去,也不看結果如何,轉頭來,面色冷漠:“跟這種人廢話那麼多幹嘛。”
趙佑睜大了眼:“可她是女人啊。”還好這邊鐵士剛一起腳,那廂葉霽風也邁開腿衝過來,以他的武功,縱然打不過鐵士,但接住葉容容也不是難事,“我老早就教過你的,對女人要憐香惜玉,知道不?”
眨眼間,場內情勢卻又發生了變化,葉霽風本來已經放開秦衝朝這邊過來,誰知他腳下一錯,秦衝跟著站立不穩,一個踉蹌沒止住又扯了他一把,就是這麼個小小的偏差,令得他遲了半步,那原本應該獲救的皇子妃還是悲催地摔了出去。
雖然出腳之人也沒用上太大力,十之八九都是巧勁,但還是摔得個鼻青臉腫,一動不動。
鐵士不屑撇嘴,看著地上灰頭土臉的女子:“就她,算什麼香玉?芋頭還差不多。”
趙佑撲哧一聲險些笑出來:“鐵士啊鐵士,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李一舟了……”見得葉霽風狠狠瞪過來的目光,這才打住,抿唇不語。
“姐姐,姐姐……”葉霽風奔過去,輕搖幾下,又摔起葉容容的臉來,待看到那緊閉的雙眼,唇邊一抹血清,不由得火冒三丈,抬眼朝鐵士厲聲喝道:“她只是個弱女子,你們怎麼能下此重手!”
“放肆!膽敢對我大美帝國皇帝陛下無禮!”鐵士身後驀然跳出數名侍衛,持刀怒斥。
趙佑皺了皺眉,側頭低問:“我怎麼看著你出手不重啊?”
鐵士冷眼瞥去,哼道:“那女人在裝昏。”
裝的,不是吧?
一哭二鬧三上吊,原來就是這麼個意境!
見他兩人這麼竊竊私語,葉霽風更是惱怒,轉頭朝向秦衝低吼:“秦衝,你的妻子被別人如此欺辱,你就這麼無動於衷嗎?”
秦衝儕著門框,言語淡淡:“抱歉。”
明明是溫潤的語氣,在這暖洋洋的季節裡,卻讓人覺得異樣冷清疏離。
葉霽風氣得渾身發抖:“你說,我姐姐到底做錯了什麼,竟讓你這樣對她?你說啊!說啊!”
“你自己去問她吧,如果……她願意說的話。”
“秦衝,你好,真好!你不就是仗著我姐姐一心一意愛你,仗著我捨不得過去的情分……我真是昏了頭,才會經不住她苦苦哀求,帶她來找你!你放心,我這就送她回去,由得你們去風流快活,雙宿雙飛!這樁婚事既然結的,便也離的!”說罷又朝趙佑投來怨懣一瞥,將葉容容打橫抱起,扭頭就走。
“不……我不回去……”他臂彎裡女子蹙緊了柳眉,即便是在昏迷中,仍是喃喃低語:“衝哥哥……衝哥哥……我不回去……不回去……”
趙佑聽得背脊一寒,無端打了個冷顫:“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