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欺人太甚!”
“這世上還有天理嗎,還有嗎?!”
“士可殺,不可辱……”
聽著那些憤然叫囂的聲音,趙佑暗地冷笑,黑衣彎刀,不正是大美帝國士兵的特徵?!
昨晚樂墨隨口之言,竟真成了事實,對方不動聲色,又將大美帝國拉入這趟渾水之中——
秦業,他到底想做什麼?
眾兵士將那守墓之人帶過來,趙佑略一打量,但見他約莫四十來歲,左腳微微有些跛,身著粗布衣裳,生得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你好好回憶下,昨晚半夜到底是怎麼回事?來了多少人?穿什麼衣服?使什麼兵器?身形長相如何?”陳奕誠沉聲問道,“膽敢有半句假話,使得好人無辜蒙冤,兇徒逍遙法外,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人瑟縮了下,抹了把眼淚,嚅囁道:“小民身有殘疾,平日也沒什麼營生,就是在城裡打更,這些日子腿腳不利索,童大人可憐我,兩日前跟孟城主求情,讓我在這裡守墓,拔拔雜草,掃掃地什麼的。”
“廢話少講,說重點!”趙又皺眉。
“是,是,昨晚很清靜,小民睡到丑時一刻的時候,就起來小解,不料竟看見墓地裡來了不少人,個個生得高大威猛,乍一看真把小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從墳墓裡出來的軍爺,後來聽得他們說話,這才知道都是活人,小民不敢上前,只躲在暗處看,只見那些人樣貌與我們本地人很不一樣,都穿著黑衣服,手裡拿著彎刀,領頭的那個人,還長了雙綠色的眼睛,就跟妖怪一樣——”
他話沒說完,突然眼睛發直,指著那邊迎面而來的幾人,驚叫道:“是他!就是他!帶著一大幫人,盜走了於將軍的屍骸!”
方才一聽他話中提到綠眼,趙佑便是心有所悟,再看到迎面行來的鐵士等人,剎那間什麼都明白了。
昨天是誣陷梅花國侍衛姦殺少女,今日卻是直接將開棺盜屍的罪名賴在大美帝國皇帝頭上!
此言一出,人群就跟炸開了鍋一般,朝著來人的方向蜂擁而去,泥土石塊紛紛朝其身上砸過去,一時間群情激盪,睚眥欲裂!
“大美帝國惡賊,交出於將軍的屍骸來!”
“大膽!”數名大美帝國侍衛閃電上前,拔刀出鞘,將鐵士圍在當中。
鐵士不解看向眾人,目光微冷:“爾等發什麼瘋?”
樂墨同他結伴而來,眼見這等架勢,眼珠一轉,哈哈笑道:“真是風水輪流轉,本王子就說嘛,哪有我梅花國獨自受氣之理,陛下也得陪著一起背個黑鍋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什麼叫友軍?哈,這就是!”
趙佑翻了個白眼,先前在沁城之時覺得這梅花國大王性情很是沉穩威嚴,頗有乃父之風,沒想到相處久了,關係熟稔了,說話也是毫無顧忌,這毒舌跟李一舟倒是有的一拼!
不過,毒舌歸毒舌,這盜屍的罪名卻是擔當不得,必須立即洗清!
被大美帝國侍衛這麼一攔,人群止步,從中走出一名瘦弱少年來,正是于靖之子,於承祖。
但見他頭纏白布,滿面淚痕,雙目卻是要射出火來,指著鐵士道:“是不是你,掘了我父親的墳?盜走我父親的屍骸?”
對著無知小孩,鐵士本不欲理睬,看在趙佑面上,才抿唇道:“不是。”
於承祖咬牙道:“別人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你還敢抵賴!”
鐵士拂開面前侍衛,一步站到他身前,眼露不屑,冷道:“一具死屍而已,早就臭了,有什麼用,需要朕親自來挖來搶?”
於承祖愣了下,卻聽得不知何處有人嘿嘿冷笑:“當然有用,誰不知大美帝國皇帝乃是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妖魔轉世,卻有食屍啖肉的癖好!”
“啊——”於承祖聽得悲憤大叫,“辱父之仇,不共戴天!你這綠眼妖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鐵士正冷眼瞥向人群,忽見面前刀光一閃,竟朝自己狠狠劈來!
那於承祖與他只一步之遙,這動作來得又兇又狠,避無可避,電光火石間,鐵士雙臂舒展,硬生生拔地而起,躲過這一擊,人在半空一個翻轉,一腳踢去,將那少年踢了個人仰馬翻!
“大膽暴民,敢對我大美帝國皇帝陛下無禮!出手行刺!”眾多大美帝國侍衛彎刀出手,怒目瞪視。
“是你們掘人墳墓,辱屍在先!”
“還我於將軍的屍骸來!”
“還我風離城的和平安寧來!”
“對,還我將軍屍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