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真是沒完沒了!
蹙眉沉思了會,叫小桌子取來紙筆,唰唰寫了張條子,隨口說了個地址道:“你便裝出去,把這個字條親手交給這位張先生。”
這地址,是邪隊在帝都的秘密聯絡點。
張先生,大名為張庭,掌管邪隊。
字條上,只有寥寥數語:望江樓,末時,不見不散。
沒了小樂子在身邊,一切都要親力親為,不習慣也得習慣。
現在,該是找個理由出宮去了。
用過午膳,就見小桌子回來,說是一切辦妥。
趙佑也不著急,陪著母后說了會話,就聽有人來報,說是少府的女工作坊來人。
太后壽宴,按照天家禮制,皇后妃嬪們都要向婆婆當面奉上自己親手縫製的衣帽鞋屢等物,以表孝心。
藍婉晴並非大戶人家出身,不擅此項,唯恐自己做的東西不好,在太后眼裡落下不是,於是找來女工能手,一齊商量新奇花樣。
趙佑坐在一旁看她們穿針引線,精工細繡,實在沒啥興趣,打了個哈欠,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笑道:“我前些天在一家繡坊看見個花開富貴圖,那錯彩牡丹繡得才叫精緻美豔,保準讓人眼前一亮!”
藍婉晴好奇問道:“佑兒快說,是什麼樣的?”
“就是這樣……再這樣……”趙佑說的稀裡糊塗,手腳不住比劃一陣,一拍大腿道:“得了,我這就出宮去,把那圖樣給買回來,讓母后好好比對著做。”
見藍婉晴面無異議,心頭一喜,又道:“不過我這是因公出差,可不是去玩耍,母后要幫我擔待著,別讓人記我一筆,在父皇和皇祖母面前嚼舌頭。”
藍婉晴笑著推他一把:“你快去快回,這個我自有分寸。”
“是,母后也別太累著了。”
趙佑見她毫不起疑,低頭又與女工師傅談論花色試樣
,不覺輕輕一笑,換上一身便服,帶上小桌子,大搖大擺朝宮門而去。
末時,出宮僱個馬車,直奔目標,應該趕得及。
垂著頭,邊走邊想心事,念及宮外那一幫日月神教的弟兄,就忍不住心頭滿足,笑容盈面——
陳奕誠卻又不知,這才是他魚之所樂!
笑意未去,突然眼前一暗,砰地一聲,埋頭走路的趙佑撞到一道鐵壁銅牆!
是誰啊,這麼無禮?!
趙佑揉著被撞痛的鼻子,尚未抬眸,即是惡人先告狀
“知不知好狗不擋路?!”
頂上傳來一聲輕笑,令他心有所悟,驀然抬頭,迎上一雙明光閃動的眼眸,那燦爛的笑臉,讓這陰沉的天色都是為之一亮,春意盎然,除了陳奕誠,世上無人擁有。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想你……”趙佑拖長了語調,見他眉眼彎起,這才吐出:“才怪!”
陳奕誠也不生氣,只是笑:“口是心非。”
趙佑瞥他一眼,接道:“自作多情。”這算是招呼打過,想了想,又道,“你進宮做什麼?找大皇姐?平樂宮不是這個方向……”
“找你。”陳奕誠補上一句:“我說過,我以後會好好管教你的。”
趙佑看看天色,繞開他朝前走:“沒先預約,恕不接待。”
沒走兩步,就聽陳奕誠在背後低聲道:“你是要出宮麼?我剛見過陛下,正好要走,一路可好?”
趙佑頭也不回:“不好,我趕時間。”他是真的趕時間,從皇宮出發趕往望江樓,以這個朝代馬車穿街過巷的蝸行速度,若再耽擱,鐵定遲到。
而且,他去望江樓秘密見人,可不想帶個超級大尾巴!
陳奕誠氣定神閒,只輕忽一句:“你難道不想知道,坐騎獸群出動與神秘短笛,到底有什麼玄機嗎?”
趙佑慢慢停下腳步,難道他又有什麼新發現,查出線索來了?
陳奕誠大步過來,徑直往宮門方向走去:“想知道的話,就跟我來吧。”
趙佑咬唇想了下,向小桌子低喚一聲,疾步跟上。
反正望江樓那連連會不見不散,這個陳奕誠,他倒要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步出宮門,小桌子去僱了輛馬車,自己很自覺與車伕坐在一起,車廂裡就兩人面對面坐著。
“這是要去哪裡?”
“到了就知道了。”
賣關子呢,可惜他偏不吃這一套。
趙佑懶得再理他,靠在車壁上閉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