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說,我跟滿奴真的沒什麼,他只是找我說明當年密室失火的真相,我便帶他去見了師父和昆長老……”
原來如此。
趙佑瞭然點頭:“好了,我信你還不行嗎?”聽得周圍陡然安靜下來,趕緊做個噓聲的手勢,目光又回到場中。
此事馬麗蓮已被崑崙騰別帶來的侍衛團團圍住,青絲凌亂,笑容憔悴,那一身紅裳憤怒得像是要燃燒起來,發白的臉上仍是倔強如初。
“哲舞是我的授業恩師,幽福侖是我最敬重的師兄,他們兩個乃是練功走火入魔,引發天地烈焰,慾火焚身而亡,當年在場親見之人不在少數。崑崙。騰別,你們身為本島主的護法長老,竟然聽信讒言,陣前倒戈,可是謀逆叛教是死罪?!”
崑崙與騰別對視一眼,眼底稍有猶豫,皆是向幽朵兒望過來。
馬麗蓮目光一轉,利劍射向幽朵兒,肅然道:“是你,是你在背後搞鬼?!”
幽朵兒搖頭道:“我沒搞鬼,我的話句句屬實。”
馬麗蓮道:“那好,我便問你,你說我害死師父師兄,可有證據?”
幽朵兒梗著脖子,硬聲道:“證據,我自然是有的。”
馬麗蓮冷笑道:“證據呢,在哪裡?你拿出來,我們當面對質。”
“這有何難!人證物證俱在,就是……”幽朵兒指著她背後叫道:“就是他!”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曙光中有一人蹣跚走來,五官變形,面部傷痕累累,已經看不出原貌,細弱的身體仿若一陣風就能吹到。
“阿大?你到這裡來做什麼?”馬麗蓮低呼一聲,瞪著幽朵兒恨聲道:“阿大是我收留的家僕,不僅又聾又啞,腦子也是有病,我念他可憐才讓他跟在身邊做事,別說他無法言語,就算他真的開口,說出來的話也不能當真!”
幽朵兒並不理會,過去把阿大拉過來,推去人前道:“阿大的話不能讓人取信,那麼,換回他之前的身份—滿奴呢?”
“滿奴?他是滿奴?”
人群中傳來驚呼聲:“是哲舞島主的神僕!”
“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不錯,他正是滿奴。”幽朵兒指著阿大臉上手上的傷痕,面露悲憤之色,道:“當年事發之前,哲舞島主和我大哥幽福侖進了密室修煉離魂神功,要求四大長老在室外護法,大長老簡司卻以種種理由,支開了其他三位長老,自己也是藉故離開,沒過一會,馬麗蓮就悄然潛入,趁兩人魂魄離體之機,痛下毒手,還一把將現場燒得乾乾淨淨,滿奴躲在櫃子裡看得清清楚楚,後來房梁倒下來,把他砸暈了,燒成現在這樣,馬麗蓮與簡司沒找到人,以為他也被燒死了,慌忙趁夜離開……馬麗蓮,我說的可有半句假話?”
“哈哈哈……”馬麗蓮仰天長笑,笑聲漸歇,明眸中射出懾人的寒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想夥同騰別崑崙之流奪權謀反,便編出這套謊言來欺瞞大眾,博取同情,你問問大家,誰會相信這荒謬的說辭?”
幽朵兒見場下之人面色茫然,氣得渾身發抖,怒道:“這是滿奴親眼所見,難道還會有假?”
馬麗蓮輕哼一聲,朝阿大笑道:“我真是低估了你,好收收留,居然是養虎為患,你說,這幽家丫頭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做偽證誣陷我,到底是她的錢,還是……她的人?”
幽朵兒氣白了臉,厲聲尖叫:“馬麗蓮,你……你含血噴人!”
馬麗蓮目光驟然一利,逼問道:“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事?” 看看幽朵兒,又看看阿大,冷笑道:“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你!”幽朵兒大叫一聲,向前撲出,卻被阿大緊緊扯住。
趙佑看的暗地搖頭,小女孩,到底沉不住氣,見形勢急轉直下,清了下嗓子,正要說話,忽聽得一聲低喊:“馬、麗、蓮。”
那聲音,又鈍又澀,沙啞得如同破鑼一般,竟是從阿大口中發出。
這一聲喚出,所有的人,包括幽朵兒,都是目瞪口呆,怔在原地。
馬麗蓮低呼一聲,驚道:“你……”
“你說對了,我不是滿奴……”阿大幽幽嘆息,目光淡淡,自有一腔怨氣:“我只是寄居在他身體裡的一縷孤魂,時日已久,即將離去,不過……我也會將你一起帶走。”
馬麗蓮啊的一聲,面上驚懼惶恐,不住後退:“你……你是……”
“你不認識我了嗎?我的好師妹,來吧,師父在下面等你很久了,特地讓我來接你……”阿大一步步朝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