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不寒而慄,強自鎮定:“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秦業目光一凜,臉色愈發陰暗沉鬱,咄咄逼人:“難道只你趙氏王國皇子才是爹生娘養,錦衣玉食,我南越皇子就活該背井離鄉,身陷重重宮牆,忍受這幽閉囚禁之苦?!”
聽他提到南越皇子,敏感的神經線頓時拉響警報。
秦衝作為質子,依照當初兩國的協約,尚有三年多時間才能返回南越。
元兒被擄,只怕是南越皇室已經等不及,想要縮短甚至立時中斷這一期限。
原本他是不願意放秦衝回國,還曾經想過製造事端延長時限,但現在看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也無需稟報父皇,他想他能做這個主。
並無半分猶豫,趙佑迎上他的眼神,坦然道:“那好,我立即回宮,兩個時辰之後帶秦衝來見你,兩兩交換,質子協約就此作罷。”
說完一揮手,腳步跟著撤退。
“慢著……”眼前人影一晃,肩膀被人扣住,巨大的力道痛得他幾乎要迸出眼淚。
身形快的不可思議,他敢說,這秦業的武功絕對不在小樂子之下!
“主子!”
身後的日月神教門人持刀逼近,在接收到他的眼神警示之後,停步不動,死死盯著那俊美邪魅的男子。
順著他的手勢,趙佑仰起頭,神情無辜:“業王子,你這是?”
兩人相隔不足三尺,近距離射殺,就算對方武功再高,也是避之不及。
但是元兒還不知被他藏在哪裡,他如果在此地伏誅,訊息傳出,他的手下必不會手下留情,而且,魔戒裡暗藏的毒針消耗無補,僅存一枚,一旦射偏,觸怒他不說,情勢將不堪設想!
不行,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
“呵呵,你這提議不錯,不過……”秦業笑聲桀桀,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譏嘲之色:“我可沒答應啊。”
趙佑按下如潮思緒,憋了一口氣:“你到底想要什麼?”
自己心急如焚,他卻漫不經心,說變就變,實在是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千方百計抓走元兒,不就是想換回秦衝嗎,他還想怎樣?!
“一開始,我也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這一路上聽聞些事情,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秦業鬆開手,不徐不疾,說的風輕雲淡。
“業王子心思難測,趙佑愚鈍,還望明示。”
如果沒有之前陳奕誠的警告,也許自己還能繼續與他周旋下去,進一步摸索試探,再慢慢思忖這其中緣由,只可惜,已經被打過預防針,知道他的為人心性,便無須多此一舉。
不想再裝糊塗,跟他這樣的人裝糊塗,不過是場笑話,沒有任何意義。
趙佑主意已定,,抬起頭,一瞬不眨望定:“說吧,你要什麼?”
秦業聞言一笑,那樣純粹而炫目的笑容,很突兀的出現在這張俊顏上,說不出的怪異,而他的話,更是猶如晴朗的天際一道霹靂轟然劈下:“我要你。”
趙佑背脊一僵,愣住了,仿若絲毫沒聽到他的話一般,望著那笑臉,腦子停止轉動。
秦業退後一步,相對而視,笑意加深:“過去真是我小看了你,一個頑劣墮落不學無術的紈絝皇子,竟然暗中操控著一個如此龐大不可小覷的江湖幫派,還排除艱險順風順水當上太子……如此,我還要那嬰孩作甚,我要你就行了,那個人也自然會心甘情願跟著回來!”
趙佑聽到一半,忽然有絲明白。
也許在來趙氏王國之前,甚至是在路上,他心裡想的只是綁架元兒,以此要挾父皇,提前釋放南越質子,他的弟弟秦衝。
然而令他猝不及防的是,自己當上了太子,而且還掌控著日月神教這樣的江湖勢力。
現在還不清楚他是如何得到這些秘密情報,又是如何安排人手突破重重防線綁走元兒,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臨時改變了初衷,目標從元兒改成了自己……
元兒再是得寵,畢竟只是一名幼小嬰孩,而他,卻是趙氏王國儲君,未來的一國天子!
這筆賬誰都會算,有他在手,便不愁秦衝不予放回,更有甚者,得到豐厚的國家利益!
攏在袖中的手握緊,放鬆,再握緊,掌心滿是汗水。
“你不是那麼在意你的皇弟嗎?那好,就拿你來換,除此之外,一切免談!”見他不答,秦業哈哈大笑,笑聲裡滿是森冷與邪惡,不可一世:“你聽著,我給你一刻鐘時間考慮,我就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