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緩,卻是微微顫抖,滿含希冀。
趙佑吃了一驚,元昭帝,那不是他臆想中的鐵士老爹嗎?
“不是,但是也差不多……”一時半會也說不出這其中關聯,他著急叫道:“你在哪裡?能不能出來見見?”或者這老人與他們一樣,也是被困之人,能在他那裡多瞭解點情況,對於脫困也學會有幫助。
“我動不了,還請你過來。”老人無奈應道。
“那好,你等著。”
趙佑正要循聲而去,卻被鐵士按住胳膊,眼神凝重:“等等,怕是陷阱。”
趙佑明白他的意思,在這死城中先是傳出女子慘叫,而後又是老人喚聲,老弱婦孺歷來都是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是陷阱的可能性極大,但是內心直覺又促使他邁動腳步,一探究竟。
“沒事,我們就遠遠看看。”
鐵士知道這主子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就很難回頭,他自己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從小到大幾時將生死看重過,一句警告之後立時閉口,護著他朝廊樓背後走去。
彎彎曲曲,東折西繞,走到一道拱形石門前,趙佑停下腳步,兩人合力將門推開。
門一開,一股汙穢之氣迎面撲來,趙佑往裡一看,不由吸了口冷氣。
但見空蕩蕩的房間滿是蛛網,灰塵積了厚厚一層,往裡靠牆是張長條石床,床上坐著一具人形之物,鬚髮皆白,形容枯槁,左右雙肩上被鐵鏈穿透,將之釘在牆上動彈不得,若非那深陷的眼眶裡眼睛轉動,他會認為那是具骷髏。
“剛才是你在問話?”趙佑定了定神問道。
老人眨眨眼,看著門口兩名年輕男子,也是驚疑不定:“是,你們是誰?”
“我姓趙,他姓鐵……”
沒等他說完,那老人頹然嘆氣:“我還以為是元昭帝,竟然不是。”
趙佑見他一副失望透頂的模樣,心有不忍,還是如實相告:“元昭帝已經過世多年了。”
老人張大了嘴,徐徐吐氣:“怪不得它會破土而出,原來是帝君駕崩,無人看管,天意啊……”
趙佑聽得莫名其妙:“它是誰?可是那灰影怪物麼?”
“不是,灰影是倀鬼,我說的是它們的主子,猸猻。”
趙佑與鐵士對望一眼,皆是搖頭:“不明白。”
“你們年紀尚輕,自然不明白,這倀鬼是被猸猻吃掉的人,魂靈不散,便成了如今這非人非鬼的模樣,它們為猸猻辦事,投其所好,幫它誘人前來供其享用,行徑十分卑劣。”
趙佑瞠目結舌:“竟有這事?”
“也難怪你們不信,事實上,過了那麼多年,除了多之外,再沒人知道了。”老人恢復了平靜,淡淡道:“既然不是元昭帝,你們走吧,找個角落躲起來,多活一會是一會。”
“為何非要元昭帝呢?”趙佑疑惑問道。
老人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很有些吃力,閉上眼,似是不願再提,靜默不語。
趙佑想了想,指著鐵士道:“他是元昭帝唯一的兒子,管用嗎?”
老人驀然睜眼,瞪著鐵士:“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過還沒最後確定。趙佑在心裡暗道。
老人又驚又喜,聲音沙啞:“那也是一樣的,一樣的,神靈保佑,護我中原啊!”說罷大口大口喘息,見他們迷惑不解,歇了半晌,才又緩緩說道:“這要從中原大地建立之初說起,千百年前,這裡是座高大雄偉的古城,因為異族入侵,城破人亡,後來軍隊增援,經過一番惡戰奪回了城池,但因怨靈太多,無人得留,再加上風沙侵蝕,從此便成了一座死城。”
趙佑聽得心頭一動,腦子裡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閃得很快沒抓住,又聽他吁了口氣,續道:“那異族御獸為卒,很有些能耐,原本是不可戰勝的,只因為軍隊首領有一柄神器,這才兵敗如山倒,最後棄城而去。人們以為得勝,大肆慶祝,只有那首領看出端倪,出言警告,並預留了解救之法。”
御獸……神器……
趙佑的心怦怦直跳,隱約有了答案:“警告什麼?”
老人答道:“那異族的獸兵中有一隻異獸,名喚猸猻,是為虎面牛身的巨獸,此獸相傳為天神後裔,能力非同一般,雖被神器所殺,卻死而不僵,吸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千年之後會伺機復活,唯有帝王正氣鎮壓才行,否則這猸猻破土而出,生靈塗炭,後果不堪設想!”
趙佑張了張嘴,問道:“那異族可是巫族先祖?神器可是琅琊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