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是夏末秋初到得軍營,現在卻已經是來年暮春,失蹤這麼長時間,只怕是趙氏王國那邊早就鬧開了鍋,帝都皇宮還不知亂成什麼樣子!
而且,半年內還不知發生了多少大事!
當務之急,卻是要立時趕回去,讓家人安心。
定了定神,勉強穩住心緒,又問:“你是蘭薩的皇后?”
婦人望著窗外緩緩搖頭:“他倒是冊封了,還昭告天下,但我從來沒答應過……”不知想到什麼,面色微苦,悠悠嘆氣。
趙佑聯絡起之前所見所聞,心裡大致有了結論,這大美帝國皇后看來並非是被打入冷宮,相反卻是極受蘭薩寵愛,住在這裡只怕是方便遊山玩水罷了。至於住在這破舊屋子,說不定是兩口子鬧矛盾,所以賭氣自虐。
還有,那殿下也是生得碧眸挺鼻,他喚蘭薩做父皇,喚這婦人做母后,那麼應當是鐵士的表兄弟了。
思過了一會,再問:“這裡是哪裡?離大美帝國都城格魯有多遠?”
大美帝國皇后答道:“這是天台山,就在格魯西北三十里。”
趙佑哦了一聲,想著她的皇后身份,心頭一動,拉了拉鐵士的衣袖,悄然道:“我外公自創的那套鎖穴法,應該教過你吧?”藍鐵心身為天下第一神醫,自然不會創出什麼陰損狠毒的招數,那套鎖穴法也就是推動內力注入人體穴位,封其經絡氣血,若無他的獨門解救之術,被施術之人必將日益虛弱,不出半年就枯竭而亡。
“怎麼?”鐵士看他雙眸閃動,笑靨如花,警惕道:“你想用在她身上?”
“這麼大塊擋箭牌,不用白不用。”趙佑見他臉色不對,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鎖穴法短期內對人體是沒傷害的,等我們安全了,你隨時都可以給她解救。”
鐵士瞥那大美帝國皇后一眼,淡淡道:“我傷沒好。不能催動內息。”
趙佑聽得有絲火起,冷道:“很好,那就我來吧,你給我說位置。”自己跟陳奕誠學了這麼久,好歹也練出一些許內力,對付強敵是不可能,制服這柔弱婦人應該不成問題。
說罷稍一伸手,兩指剛一併攏,就被他按住肩頭:“好了!”
“不好!”趙佑咬牙切齒,也不管那大美帝國皇后在場,朝他低吼道:“你沒見過美女嗎?看見人家長得標緻些,就什麼都忘了?你也不想想,我們費了多大的勁,千辛萬苦才來到大美帝國,你爹元昭帝死因不明,你娘還不知被那蘭薩囚在何處,如今這樣好的機會,正可以交換人質,你別跟我說你憐香惜玉下不了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鐵士臉上又白又紅,沒好氣嘟囔一句:“這世上再美的女子也不及你美……”他也覺得納悶,自己怎麼就對這個陌生婦人心生憐憫,竟不忍看她受苦遭罪。
聽得他兩對話,大美帝國皇后臉色一白,身子微微發抖:“你說什麼……什麼元昭帝……”
趙佑看著她怪異的表情,正要答言,忽聽院外傳來腳步聲,有人低聲道:“這些都是母后喜歡的菜式,御廚費盡心思才做出來的,你且小心些,別打翻了!”
少女的聲音笑道:“奴婢知道,殿下你就放心吧,皇后要是得知這都是殿下的安排,一定會很歡喜的。”
竟是那殿下又回來了,還跟來了不少隨從侍女!
危急中不暇再想,趙佑眼望那大美帝國皇后沉聲道:“我們這就走了,你只當什麼都沒看見,要是敢洩露半句,小心夜半三更我來找你索命!”說著抬手對她比劃了個砍頭的動作,拉著鐵士奔進內室,從視窗跳了出去。
“等等,別走……”背後傳來那大美帝國皇后的低喚,似是有些焦急。
不走?等大隊人馬殺進屋來活捉嗎?
趙佑暗自撇嘴,奔到前方院牆下,在那牆上蹬了幾下,留下個模糊的腳印,又折身回來,朝向相反向奔去,待見得不遠處一間破敗的小屋,看起來像是間柴房,想來這皇后的食物都是外間送來,柴房應該早已廢棄不用,於是拉了鐵士推門進去,再小心掩上。
鐵士明白他的意思,按照常理兩人自當逃出莊子,遠走高飛,沒人想到他們會留在原處,躲在眼皮下,這就是他常說的,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趙佑靠坐在門邊,凝神聽著那邊屋裡的動靜。
但聞那殿下進門,笑道:“母后該吃飯了,孩兒陪著你吃可好?”
大美帝國皇后輕應了一聲,似是滿懷愁緒道:“放著吧,我不餓……”
那殿下走近幾步,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