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仇給征服了。
“芋兒怎麼樣了?”百里巽風關心莫芋起來,似乎比孩子上心。
孫回春把脈把的直搖頭,“悲傷過度,兩氣皆虛啊……”他又仔細瞧了一番,突然驚道,“他怎麼還在月子裡?”
百里巽風心下猛地一沉,看來這孩子是他和芋兒的無疑了。而芋兒……
孫回春越往下診越吃驚,“他是、是怎麼生產的……”男人那裡,根本就容不下足月的嬰孩透過。他回過頭看著百里巽風,竟然有些難以啟齒,“王爺……”
百里巽風眉頭一緊,“怎麼?”
“可、可否得罪……”
瞧他臉色稍顯尷尬,百里巽風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可惡,那是他的芋兒……只是現在,看莫芋搖搖欲墜的樣子,百里巽風咬牙,恨恨別過頭去,道,“大人請便。”
孫回春抹一把汗,俯身褪下莫芋的下衣,見那緊窄的小口邊,足有寸長的疤猙獰攀附其上,頓時驚得瞪大了眼。這個莫芋,是不是不要命了,這樣生孩子,簡直胡來;孩子要是下不來,大小兩命都得玩完,當然,這非一般人具有的勇氣也叫孫回春佩服不已,看來這莫芋倒有讓人刮目相看的秉性,孫回春暗自替他捏汗,紅顏薄命就算了,偏偏還是個不屈低頭的主,要鬧騰起來,孫回春看了看莫芋慘白的臉,敬重地替他穿好衣服。
真要跟命運較勁的話,但願你最終能贏。
“我開幾副滋補的藥方吧。”孫回春一邊扎針,一邊開口,“王妃身體極度虛弱,須長期臥床靜養。”
“有勞太醫,”百里巽風抱著孩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床上的人。
孫回春瞧他模樣,知他是真心疼莫芋,因而事畢一直猶豫不肯去,似有話要講。
“大人但講無妨,情況特殊,並無那多忌諱。”百里巽風看穿他心思,直言道。
“那我就……直說了……”孫回春收拾好行頭,回身朝百里巽風一拱手,道,“王妃病由心起,若要根治,還需系令者解鈴。”他望向百里巽風懷中襁褓,“小郡主未滿週歲夭亡,恐王妃……”他不知百里巽風是否忌諱,話說出來的時候自己也有些打顫。
“世上總有無奈嗟嘆。”百里巽風低頭打量著懷裡的嬰孩,額間一抹水紅顯得尤為豔麗,“我與你無緣,來世再莫投錯胎,做我百里巽風的女兒。”許是父女天性,他小心觸了觸,眼裡不自覺的疼惜流露出。
孫回春再拱手,道,“王爺,我等行醫之人,照理說不能鬼神惑眾,但今日若能救得小郡主一命,便是毀德損壽,回春也認了。”
百里巽風見他話裡有話,不由蹙眉,“大人但講無妨。”
誰知孫回春雙膝下力,筆直跪了下來,“世上總有詭異志怪之術或旁左之方,回春希望王爺能百無禁忌,破釜而試,定有妙法,能挽小郡主性命於一旦。”
“你的意思是?”
“小郡主只是彌留,尚未真正離魂。回春聽說,西域以西往波斯,東海蓬萊東瀛,南海諸島,均有巫醫方術,致力魂體合一。”
“自古異族神道皆被視為邪教,其術無論好壞,均乃禁忌,回春從醫之人,從不信鬼神邪說,但事有萬一,異族不定,真有救命良方。”
百里巽風平靜的聽完,無奈一笑,“你都說她彌留了,僅剩一口氣的時間,我上哪兒找你說的偏方?”
孫回春雙手供上一枚藥丸,“此乃小人畢生之力研製的‘回春丸’,命懸一線間,尚可吊足一口陽氣,一個時辰以後若無轉機,則逼入三天假死狀態,三天後再無,便無力迴天了。”
百里巽風來不及多想,馬上命他將藥丸塞入雪兒口中,至於救命之方,他冥思苦想,問孫回春道,“這周邊各國醫法,大人可知?”
“小人只聽過,並不知其詳盡。”
百里巽風眉頭緊鎖,“你剛剛說,東瀛也有?”
“回王爺,東瀛有傀儡巫蠱之術,相傳是清和源氏秘術,其命理玄相之理據,似乎採於中原道教。”
“命理之說?”百里巽風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兩儀四象八卦萬物,一二相生,有無相轉,時空輪轉間,萬物混沌相合……再加上秘法秘藥,便有可能握住時間,留住生命?”
“並非握住時間,時間是握不住的,只是定住千萬年中之一點,於萬千變幻中萬千變幻,兩者看似千變萬化都在動,其實相對而言,卻未動。東瀛人不知如何算出那一點,再透過變化守住平衡。這秘密的,就是演算法和秘術。”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