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
“這樣?”百里巽風稍詫異,心裡突然有了不一樣的念頭。他提韁轉頭,“快!去河灘!”
大盤山位於錢塘江、曹娥江、椒江、甌江的匯流處,一山當關,四江齊守,山水交替,登陸下海兩便。百里巽風料定匪寇餘黨定會逃往此處,第一時間趕來,不料被人搶先一步,他苦笑的看著滿江狼籍,看來源明雅那小鬼,真是扒住自己不放了。河灘山腳遍佈賊寇屍體,大多一劍封喉,副將察看過後道,“屍體尚有餘溫,應是剛死不久,而且頸間血線,寬窄不像是中原兵器所致。”
“看來便是那東瀛的武士長刀了。”百里巽風瞧著目瞪口呆的羽林軍,有些無奈,“我們大概可以班師回朝了。”
出發時聲勢浩大,軍令威武,哪知道被人牽著鼻子走了一遭,同神神秘秘的倭寇周旋幾道,最後還是借他人之手剿清匪寇。想起來百里巽風有些氣悶,正打算翌日回京,不料探子快馬來報,“將軍!大事不好!傳江陰大批流寇屠城,朝野震動,聖上命將軍快兵急速馳援江陰!”
***
莫芋睡得迷糊,總感覺有東西扒弄他,他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瞧,一個小腦袋正往他懷裡拱。莫芋哭笑不得,將雪兒抱開些,不料孩子小手扯住他衣襟不放,小嘴兒使勁蠕動著,半天沒含到什麼東西,急得要哭。
莫芋捨不得,把孩子抱回懷裡,雪兒這回輕車熟路,蹭到他胸前的凸出,小嘴摸索著,一口含住,迫不及待吮吸起來。莫芋給嚇了一跳,不由紅了臉,他四下看了看,突然想起屋子裡只有自己和雪兒兩個人,暗笑自己燥個什麼,但還是有些猶豫地解開衣衫,看孩子把那紅點含進嘴裡,心裡感覺怪怪的。什麼也沒有,雪兒吸了半天有些急,莫芋驚呼一聲,趕忙把乳/頭從她嘴裡拔出來,男人的粒乳,竟給她吸得紅腫不堪,莫芋有些可憐雪兒,只好咬破自己的手指,重又塞進她嘴裡。
可是,莫芋漸漸發覺有些不對勁,他掰過雪兒的小臉一瞧,那眉宇中間的地方怎麼有些發紅?像細窄的桃花瓣,淡淡一抹橫裡當中,莫芋拿手抹了兩下,消不掉,他又掐了掐自己的面板,發起的紅來要比雪兒額頭處的深得多,並不是這樣豔麗的水紅。他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趕忙抱雪兒出來找大夫,冬日的夜晚,森冷至極,他抱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雪兒,挨家找醫館敲門,可惜每戶均大門緊閉,萬幸有開門的,只瞧一眼這孩子,便搖頭合栓。
“求求你,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孩兒吧……”莫芋跪在門檻前,他看那大夫有欲走的趨勢,連忙下跪求情,“您的大恩大德,我來世做牛做馬——”大夫制止他,“不是我不救,這孩子先天宣肺不足,陽氣虛,不是扎針吃藥能迴天的……”說罷搖搖手,再不理會他父子二人。
莫芋咬咬牙,擦乾臉上的淚,再踉蹌奔向下一家,怎麼可能!他的雪兒只是早產體弱罷了,哪會生死堪輿!看著懷裡安靜沉睡的寶貝,他發誓就算拼卻他莫芋這條命,也要保得他孩子的生命。
嗙嗙嗙!急促的拍門聲在黑夜裡顯得尤為突兀,莫芋攥緊眉頭,一遍一遍大力打上門板,他不去想是否有人會開門,也不去想開門後等著他們的是否又是一道死刑的宣判。
嗙嗙嗙!
嗙嗙嗙!
嗙嗙嗙!
莫芋含著淚,始終不放棄敲打,只是天色漸亮,也沒有人來開門。
他頹然垂下手臂,再去下一家。
然而雪兒卻不會等他,當他再一次看向雪兒時,驚詫地發現那抹桃紅越發水亮,像是要從額間迸出一般,恰巧這時雪兒睡醒,睜開星星般的大眼看著他,眸子裡的水潤,是看見最親近的人的時候,才有的安心。
“我的雪兒……”他終於忍不住哽咽,拿顫抖的手撫摸孩子嬌嫩的小臉,“這麼好看……眼兒亮亮的……可是兒啊……你是不是真的要離娘遠去啊……”他眼中淚水漸湧,喃喃道,“不要……不要……”
突然有火光自遠處而來,隨後有聲音穿透整個江陰,“官兵來啦!官兵來啦!江陰有救啦!”有人手持銅鑼沿路敲來,街道兩旁的房屋中燈光紛紛亮起,人們紛紛推門而出,臉上有藏不住的喜悅,“朝廷的兵嗎?”
“在哪兒呢?什麼時候到?”
“南方的匪患平了嗎?打到我們這裡了?”
“哎呀,總算有人來救我們了,再這麼鎖下去,人都得瘋……”
“……”
越來越多的人湧向街道,人聲嘈雜,炸得莫芋耳朵嗡嗡直響,他抱緊雪兒,在冬日的街道里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