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嘔吐,嗜酸。”他看莫蕪笑了一下,“以及壞脾氣。”
莫蕪抿著嘴不說話,他乖巧到立馬明白哥哥的意思以及對此迅速做出反應,懷孕的人喜怒無常,哥哥心情已經不好,他不可以再惹他生氣。
“你說要去找一位白衣公子是什麼緣故?”莫芋問他。
“我昨日上京,蒙這位公子搭救,覺得他像我見過的一個人。”
提到白衣,莫芋腦中閃過一個身影“哦?京城裡竟有你的舊識?你什麼時候認識的他?”
“好久了,”莫蕪賣力地捶著腿,“有十年了吧,久到我都記不大清他的樣子了。”莫蕪出神的看著園裡的花,想起那張英俊的臉,眼前一陣恍惚。
那年也是深秋,浮樑山上紅葉漫天,他偎在父親懷裡,看那青衫少年持劍而立,廣袖獵獵,山風呼嘯,少年如墨黑髮迎風亂舞,臨崖縱身一躍而下,父親覆住他的眼,他卻看見了少年嘴邊悽美的笑容,今生今世,腦海中隱隱不滅。
昨日那白衣公子,眉宇間早已湮沒當年的壯懷激烈,只有嘴角那一抹似有還無的微笑,將他心底沉睡多年的驚豔喚醒,稜角弧度,天衣無縫般重合。
莫蕪抬眼,看莫芋歪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起身到房裡拿了件毛毯輕輕蓋在他身上,日上三竿,陽光漸烈,莫蕪眼中有亮熠熠生輝。白衣勝雪佳公子,許不過當年仗劍青衫意氣少年。
莫芋醒來後,三令五申不許莫蕪出門,莫蕪乖乖應諾。百里巽風見狀稱奇,說沒想到莫芋這張牙舞爪的惡霸紙老虎,發號施令竟有人買賬,莫芋得意的嘆氣,“我這個弟弟,是乖巧過了頭啊!”
莫蕪乖巧不假,但乖巧之人自有他不聽話的法子,莫蕪不當面惹莫芋暴跳如雷,只在接下來幾天裡跟下人們打得熱乎,然後在莫芋午睡的時候,找個後門偷偷溜了出去。
偌大的京城,他要上哪找這一面之緣的人?
凌靖仇坐在案前翻閱供詞,他兩指拈住一頁快速翻過,又匆匆掃了兩眼,便合上案,“沒了?”
大理寺監裡的獄長垂手站在堂下,臉上肌肉一陣緊張抽搐,“沒,沒了。”
凌靖仇盯他半晌,只不做聲收回眼,“重審,我不要這種攬罪的廢話。”
獄長沒動,好半天猶豫道,“大人,刑都、都用遍了,他死、死不開口,我沒……沒辦法……”
“是嗎?”凌靖仇懶懶的開口,好像下屬不得力並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只是眼中陰翳漸濃,“給我把人帶到刑房裡,我要親自審。”
獄長暗自長吁一口,鬆鬆被汗水浸透的拳頭,“是,小人這就去辦。”
“慢……”凌靖仇走下來,抬起獄長的下巴,“把他送來後,你也不用走了。”
獄長臉上一陣疑惑,隨即明白過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人!求大人放過小的,放過小的啊!小的還有妻兒老小,全靠小的薪俸過日子,離了小的她們也活不了啊大人……”
凌靖仇看他涕淚滿臉,竟也一時心軟,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跟過去了,來人!五十大板!拖走!”說罷抬腳走了出去,獄長淒厲的喊聲越來越遠。
沉重的鎖鏈發出令人恐懼的蠻橫聲響,鮮血淋漓的犯人只稍稍抬了抬眼皮,便笑了起來,“凌大人,都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了,您還親自跑過來一趟,不麻煩嗎?”刑房門開,一雙藏青色的官靴踏了進來,地上汙穢橫流,那雙靴子踩在上面,步步沉穩,帶出一個個血腳印停在犯人身前。
“寧大俠豪氣干雲,義薄雲天,是凌某眼裡為數不多的英雄,只可惜朝廷有令,抓您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那被稱為英雄的寧大俠冷嗤一聲,並不覺得被凌靖仇抬舉是件多麼光榮的事。
“寧大俠人中龍鳳,對兄弟義氣果然看重,如此嚴刑拷打仍緊咬牙關,實在令凌某佩服,只不過……”凌靖仇頓了一下,轉身向後走去,“不知道兒女情長,能不能叫寧大俠英雄氣短哪?”
寧志軒猛然抬頭,眼睛睜大,“姓凌的,你抓了宛心?”
話音剛落,門後一陣嘈雜,有兵卒架了一個女人進來,凌靖仇一掀官袍,坐在椅子上冷冷看著兩人。
“給你們半刻鐘敘舊。”
那寧志軒瞧宛心模樣,已是睚眥俱裂,對著凌靖仇破口大罵起來,“姓凌的!你個狗日昧良心的王八羔子!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狗日的下地獄也別想投胎!你不得好死!”
凌靖仇一瞥眼,笑道,“我不得好死不要緊,關鍵的是您不能死,您要是死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