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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相望,靜靜對視,兩廂無言,都在等待著最重要的那一刻到來。

“時辰到──”小太監扯著嗓子用力的喊,穆修竹靈巧如燕的身姿躍下高大的馬背,沈穩莊重的向公主的方向走去,停在高聳威嚴的玉階前,對敬和身後御座之上的奉熵帝和皇後,行三叩九拜的大禮,得到許可,方能接近公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特封極樂侯穆修竹為大寧國駙馬都尉。欽此──”小太監宣讀聖旨的尖細嗓音穿破層層宮闈迴盪在整座宮殿上方,直到這道聖旨下,奉熵帝才算真正認可了穆修竹這個帝婿。

奉熵帝看著穆修竹一步步向公主走去,蒼白的臉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因為要帶駙馬的官帽而將頭髮一絲不苟的全部束在了頭頂,露出稜角分明氣勢凌厲顏色清淡的五官來,琥珀色的眼珠晶瑩剔透,閃爍著睿智精明的光芒,唯有那形狀靈巧單薄的嘴唇,裝點著整張面孔。如果分開了看,這五官凌厲有餘,柔和不足,只能算中人之姿,可神奇的就在於,當五官組合在一起時,正好相互中和,竟透出一種妖媚的美感。

大紅的喜服自頸下包裹住他消瘦單薄的身材,露出一小節纖細潔白的脖子來,他的肌膚幾乎是透明的,連面板上青色的血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還有小如櫻果的喉結,如不是說話時的牽扯,根本可以無視。

看的出來喜服是量身定做的,比那寬大的官袍穿上要合身許多,將他細窄的肩,不盈一握的腰身,上翹的臀形全部襯托的玲瓏有致,熵帝不由自主的舔了舔乾燥的唇角,眼裡閃過一抹迷茫,這人真的是他的狀元?他的駙馬?他的帝婿?明明還是同一個人,為什麼與初見時的感覺相差甚遠?

終於二人攜手向他走來,恭敬的跪倒在他腳下,齊聲拜賀:

“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母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按照規矩,皇帝與皇後分別對二人行皇家戒訓,回以皇家禮儀。

宮廷禮樂按規矩從午時奏響就再沒停過,國宴之上,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所有二品以上官員均攜其貴重賀禮前往,皇帝嫁女,而且嫁的是大寧唯一的公主,誰敢怠慢?只見陸陸續續抬往內務府的禮品,從申時一直抬到亥時,還未停止。

做為這場盛大喜宴的主角之一,嶄新的駙馬爺極樂侯穆修竹早就被灌的不知東南西北,各方敬酒,不分青白紅綠,照單全收。

醉生夢死間,一陣尿意洶湧而來,穆修竹瞅著機會,順著牆根一路溜出大殿,眼前一片黑暗,赫然抬頭,三個月亮已掛在夜空,每個星星身後都跟著一串小尾巴,穆修竹傻笑,今兒的星象真奇怪。

帶著暈暈乎乎的腦袋,好不容易小解回來的路上,又扶著一顆大槐樹大吐特吐一番,才稍微覺得好些,至少走路只是有點飄,腦子只是有點暈,眼前只是有點花而已。

與穆!竹的醉酒不同,在大寧有個千杯不醉的傳說,就是奉熵帝。自登基以來,奉熵帝從未醉過酒,喝酒就跟喝水似的,百官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每遇上想挑戰的,熵帝都歡迎之至,大戰三百回合,至今還未遇上能將熵帝喝倒的。

今天也一樣,又一個想挑戰的侍郎端著酒杯走來,熵帝直接丟掉杯子,端起酒罈,狂飲而盡,那種豪爽,那種氣魄,那種英姿,小侍郎直接嚇破膽,伏跪在地,自願認輸。

熵帝一摔酒罈,抹了把嘴角,很有幾分草莽英雄的氣概,大笑著招呼眾卿家繼續吃喝玩樂。自己卻趁人不備,帶著隨侍的小太監從後門溜進了御花園。

穆修竹一路晃晃悠悠神志不清的摸黑前進,卻覺越走越暗,本應燈火輝煌吵鬧喧囂的大殿怎麼如此冷清,只有幾盞青燈盼著孤火在他眼前閃爍不定,耳邊清淨的偶爾可以聽到幾聲貓頭鷹的叫聲。

朦朦朧朧中,一點零星燈火離他越來越近,燈後照射不到的陰影中漆黑一片,穆修竹渾身打了個冷顫,揉揉漲到發酸的眼睛。

忽然,青燈掉轉角度,對著他直照而來,昏暗的燈光下,映出一雙邪魅狷狂的鳳眼來。

穆修竹嚇的瞬間一個激靈,重心前移,猛的向前栽去,預期的痛感並沒有到來,他感覺到一雙溫熱的手臂有力的扶住了他下墜中的身體,好溫柔,好舒服的觸感,酒精的麻醉折磨著早就疲憊不堪的大腦,稍微沾到丁點兒溫柔,就吸引得他不想離開,毫無意識的在這人溫暖寬厚的胸前一陣磨蹭,嘴裡咕嚕出一串不成聲的音符,穆修竹奇蹟般的,睡了。

“皇上,這……”明樺舉著燈籠,戰戰兢兢的注視著帝王的臉色,昏暗的光線照在穆修竹分明的五官上,大紅喜袍領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