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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書暗忖自己小人之心,囁嚅著想道歉,腰間被咬處卻繼疼痛之後開始發麻,他不由得變了面色。
“蛇有毒?”祖鼎天也瞧出端倪,迅疾伸出雙臂抱住雲錦書向後墜倒的身體,託著他回到岸上。
那蛇體型雖小,毒性卻強,只一會功夫,雲錦書傷口處已紫黑,還在迅速擴散。
祖鼎天毫不遲疑,從自己那堆衣物裡提起柄薄如柳葉的匕首,飛快割開雲錦書傷處肌膚,替他擠出毒血,擠了數下,血色仍帶暗紫,他索性湊上嘴去吸。
雲錦書大吃一驚,扭轉頭艱難地道:“不要,這毒厲害,萬一不巧,你也會中毒。”
“就因為厲害,所以才要立刻幫你把餘毒吸乾淨。”祖鼎天冷靜地按緊身下人掙扎扭動的腰肢,連吸幾口,直到吐出來的血已完全變成鮮紅,他才鬆口氣:“應該不礙事了。”
“多謝你了……”雲錦書感激之餘又說不出的慚愧,低聲道:“鼎天,我只是、只是不習慣別人太靠近,不是故意要躲你。你別生氣。”
祖鼎天本有三分薄怒,被雲錦書那雙清如月華煙水的眸子凝望著,胸口最後那點火氣竟自消退,習慣性地撫摸起雲錦書以示安慰:“算了,大哥我怎會真的對你動氣,呃……”
手掌下溼漉細膩的感覺叫他猛地想起,兩人都還沒穿上衣裳。
在宮中,他不是未曾見過雲錦書的裸體,但那時滿心都在佈局如何暗算赫連賢宗,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此時空山寂寂,明月高懸,萬千清輝拂照著眼前人玉雕似的脖頸、略顯瘦削卻肌理流暢的肩背……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自他喉間緩慢升起,在他尚未覺察前,手指已沿著雲錦書微凹的脊柱逐漸往下,撫上尾椎末端的潔白半圓……
手下的身軀遽然繃緊,祖鼎天登時回神,手一頓,停在了雲錦書臀丘上。
空氣,似乎一下子變得異常曖昧。
“鼎天,你、你讓我把衣服穿起來──”雲錦書漲紅了臉,正想爬起身,背上猛沈,祖鼎天整個人將他覆住。
抵在臀瓣間的滾燙硬物令雲錦書驚青了臉。“大哥,你想做什麼?!”
祖鼎天按住他雙肩,低啞著嗓子呵斥道:“錦書,別動……”
男子噴在他頸後的氣息熱力炙人,雲錦書很清楚那代表著什麼,他果真不敢再動──他可不想逼得祖鼎天連最後那點剋制力也被消磨殆盡。
深深呼吸片刻,祖鼎天終於一撐地面,翻身坐起,抓過雲錦書的衣物丟給他,背對雲錦書,邊穿衣邊道:“我可算知道了,為什麼赫連老賊父子倆都會為你痴迷,剛才抱著你,我都差點把持不住。錦書,你我的孃親人稱媚狐,天生內媚,舉手投足間便能勾人心魄。莫非你也承繼了她一身媚骨?”
心底的舊創又被挑開,雲錦書臉色慘白,澀然道:“鼎天,你何必嘲笑我?”
“我沒說笑。”祖鼎天已穿戴妥當,轉身面對雲錦書,嘴角勾起個令雲錦書背脊微寒的弧度。“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弟,我還真不想放過你。”
(0。5鮮幣)咒欲 第二部 24
留意到雲錦書眼裡不自覺流露的驚懼,他哈哈一笑:“好了,先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來,錦書,我先替你易容。”他心思慎密,便在這荒涼山坳裡也仍秉持十二萬分的小心,不以真面目示人。
兩人改裝完畢回到廢墟旁,已是月上中天。替快要熄滅的火堆加上些木料,就在火堆邊和衣而臥。
雲錦書輾轉反側半晌,依舊難以入眠。本來已對祖鼎天心生畏懼,經過方才那有驚無險的一幕,更是心煩意亂。事情彷彿越來越脫離了原定的軌跡,如脫韁野馬朝著他不願深究的方向馳騁……
他該儘快離開祖鼎天!但在那之前,一定要先找到地圖。
旁邊傳來祖鼎天綿長輕緩的鼻息聲,顯然已熟睡。雲錦書試著起身,剛坐起,祖鼎天霍地睜眼,目光炯炯:“錦書,你怎麼起來了?”
雲錦書驚出身冷汗,好在反應快,徑自往廢墟背後走。“我要解手。”
祖鼎天笑了笑,不再多問。雲錦書本想趁著祖鼎天睡著之際,偷偷把手帕找出來,眼下知道自己這計劃全然行不通。解完手回到火堆旁,見祖鼎天雙目緊閉,似乎又已睡著。不過只要他稍有動靜,祖鼎天肯定又會醒來,不漏過他任何行動。
明天再見機行事罷,或許得找個藉口,把祖鼎天支開才行……雲錦書思緒不斷,眼皮卻慢慢變得沈重起來,最終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