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帝不是昏君,既然皇上下令處斬你家,定是有罪!”
“天灝帝不是昏君?我父親被奸臣陷害,可他竟然聽從謠言,下令滅我九族,只有我一人死裡逃生,活了下來,都說洛封仁義豪爽,可竟然奉命昏君而斬殺無數條無辜的生命!”十夜的表情多了些許憤怒。
洛傾炎皺緊了眉頭:“十夜,父輩的事情我並不知情,如果我在場,我定不會冤枉好人。”
“說得好聽!洛傾炎,你想為父報仇,我又何嘗不想?即便洛封已死,天灝帝已死,可是我家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你洛傾炎還的完嗎?”
“我乃朝廷大將軍,先皇之罪,家父之罪,皆由我還,傾炎願以死來超度你家上上下下幾百個亡魂,等我死了,請你給慕雪隱解藥,讓他安然離開,玄陽王,不,天玄帝需要他!我不想再讓皇城動盪民心不安了!”洛傾炎高聲說著,表情有著說不出的堅定。
十夜冷笑一聲:“你必須得死,但不是以這樣的方式,解藥,我可以給你,但是……”
慕雪隱睡得昏昏沉沉,被吊了一個晚上,腰痠背痛:“這個混蛋十夜,早晚本公子也吊他一個晚上。”
抬起頭卻發現洛傾炎不見了,那冰冷的鐵索孤零零的懸掛空中,輕微的搖晃著,看來剛被帶走不久,慕雪隱面色一冷,頓時內心滿是不安,正要開口喊叫之際,洛傾炎便走了進來。
“傾炎,你去哪了?”慕雪隱焦急的問道。
洛傾炎微笑著走了過來:“你在擔心我嗎?害怕我被十夜偷偷殺掉?”
“當然擔心了,你要是死了,誰帶我去殘夢谷啊!”
洛傾炎咧開嘴笑得開心,慕雪隱無奈的白他一眼:“以我對你的瞭解,我這樣說,你不是應該氣急敗壞的跟我爭辯嗎?竟然還笑得這麼白痴,是不是腦袋被十夜給打傻了?”
洛傾炎攤開手掌,舉到慕雪隱的面前:“這裡有兩顆解藥,我們一人一顆服下。”說完,便取了其中一顆喂慕雪隱服下,慕雪隱嚥下之後便說道:“十夜怎麼會給你解藥?”
“我以夢妖作為交換條件,所以十夜給了我解藥。”
“你是說,我們將帶著十夜一同前往殘夢谷嗎?”
洛傾炎笑著點點頭,將剩下的另一顆解藥服下,然後一直看著慕雪隱的臉,那雙眼滿含溫柔和不捨,甚至還有貪戀。
慕雪隱感到莫名其妙:“幹嘛這麼看著我?不認識了?還是失憶了?你還不快把我放下來!被吊在這裡一晚上很難受的!我這麼細皮嫩肉的,可承受不了這鐵鏈的捆綁!”
“好!”洛傾炎抿嘴微笑,伸出手,卻突然僵在原地,微笑的表情突然轉變為痛苦,接著冰涼的冷汗留下額角,洛傾炎痛苦的捂著胸口緩緩後退。慕雪隱慌張的大叫著:“傾炎,你怎麼了?”
洛傾炎佝僂著身子,痛的咬緊了嘴唇,滲出血跡,他痛苦的看著慕雪隱,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臉,可那笑臉變得扭曲:“我……沒事!”卻突然壓抑不住慘叫一聲,他撲通的倒在了地上,蜷縮著身體,看起來痛苦至極,流下來的冷汗開始結成了冰晶,就連洛傾炎的臉都開始變得透明起來,但是怕慕雪隱擔心,洛傾炎竟然還極力忍耐著,顫抖的說著:“我……真的……沒事!”
“啊!”洛傾炎沒能忍住這聲慘叫,因為一塊透明的冰稜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止不住的鮮血流了滿地,慕雪隱驚恐的睜大了雙眼,他開始掙脫著鎖鏈:“洛傾炎,怎麼會這樣?是不是十夜在你身體裡放了什麼?”洛傾炎痛苦的全身痙攣。
慕雪隱的手腕因為掙脫鎖鏈的關係而變得紅腫起來,冰魄宮冰牢裡的鎖鏈都不是普通的鎖鏈,若想掙脫並非易事。慕雪隱終於再也無法忍受洛傾炎這般痛苦的模樣,突然將全身的內力湧入雙手,然後用力的掙開,而他自己也因為使用內力過度吐出了鮮血,但他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內傷,而是衝過去將洛傾炎抱在懷中,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感覺到洛傾炎的身子冰涼無比,寒冷刺痛了自己的面板,洛傾炎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將軍,他沒有深厚的內力,他擁有鋤強扶弱的正義,卻唯獨不能忍受這樣寒意刺骨的冰冷。
“傾炎,你告訴我,剛才你吃下的解藥,到底是什麼?”慕雪隱的聲音在發抖。
洛傾炎的視線開始模糊,他艱難的說著:“解藥只有……一顆……另一顆……自然便是……毒藥了……”
慕雪隱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不想讓它掉下來,他不想讓洛傾炎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你這個騙子,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你不吃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