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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國,孰輕孰重?
秦東昱本是血殺宗少宗主,知道當斷不斷,必受其害的後果。他見石鎮國神情不對,忙說道:“將軍,讓我去攔下麟公子試試。”
石鎮國只得寄希望與他:“煩請公子盡力一試,注意安全。”
秦東昱心中焦慮,擔心石慕麟狂暴久了收不回來心性,在人群中連連閃動,一會就到了石慕麟面前。
他也不敢掠石慕麟鋒芒,只是喊道:“麟,你快醒醒。”
石慕麟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血紅的眸子裡似有一絲波動,旋即消失,轉過身去。
秦東昱閃到他面前:“麟,你快醒醒!”
石慕麟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之色,他手中此時的破天弓是一把劍的形狀,順手捏起南宮家傳的劍訣就劈了過來。
秦東昱一個閃躲,傳音入密:“麟,你醒醒。你看我是誰?”
石慕麟又看了他一眼,手中長劍瞬間化作一柄長尺,直接拍在秦東昱肩膀上。聽得一陣骨骼碎裂之聲,秦東昱被他灌注在破天弓上的內力壓的跌坐於地。
石慕麟又將破天弓變化做長劍的樣子,順手一揮,長劍青芒閃動,直逼秦東昱的面門。秦東昱倔強的看著他:“你要是完全不記得我,你就殺了我吧!”
石慕麟冷冷的將劍舉過頭頂,緩緩的將劍劈將下來,樣子卻像是十分艱辛。
秦東昱已經感覺到了那劍上吞吐不定的劍芒掠過肌膚,閉目等死,突然間臉上一涼,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濺到自己臉上。
他睜眼一眼,只見石慕麟將那把劍反□自己的小腹,雙眼中血水直下。他看著秦東昱,無力的笑了一笑,一張口,一股鮮血湧出。
秦東昱抱著他的頭,仰面沖天無比淒厲的長嘯一聲,震的周圍人的耳朵“嗡嗡”發響。
一時間,秦東昱心如刀絞,淚流滿面,嘶啞著喉嚨:“你不能死。”他抱著石慕麟,奪了一匹馬,迅速向予函關衝去。
北齊軍隊迅速讓開一條路。
石鎮國親眼看著自己兒子在最後的關頭,把破天弓□自己的小腹。雖然他不知道究竟為何,此時十分憤怒。
他陰沉的表情下,壓抑著即將如火山噴發一般的憤怒。此時北齊軍隊騷亂已經平息。
“三軍聽我號令,殺!”石鎮國一聲怒吼,指揮軍隊放箭,先壓住犬戎陣腳,飛速下數道命令,迅速調整好北齊兵士。在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的指揮下,北齊軍隊迅速化作兩股洪流,從兩肋夾擊犬戎。
石鎮國眼光毒辣,運兵如神,閃擊犬戎部族陣型的各處難以回防之處。犬戎族本來民風彪悍,兵強馬壯,但也抵擋不住北齊軍隊的攻擊。
“放箭,壓住敵軍陣腳。猛擊敵軍左翼!”石鎮國的怒火伴隨著一波又一波的箭雨,降臨到犬戎族的頭上。憤怒的石鎮國此刻化作一部作戰機器,殘酷的攻擊敵人的每一處破綻。
靈威王此時後悔不迭:為什麼當初偏偏聽從摩尼教的挑唆?眼下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一聽說石鎮國坐鎮予函關,原本聯絡好的西域諸城立即畏縮不前。
強悍的犬戎族在石鎮國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靈威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圖謀的霸業化作南柯一夢。
該撤退了,靈威王不再遲疑:“撤退!”
這些犬戎族人,是他大業的基石;留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一向都懂這個道理。
“追!”石鎮國下令。他心裡很清楚自家家傳那把破天弓的威力——傷人後,傷口極難痊癒。
早前石慕麟已經遍體鱗傷,現在又切腹自殺,凶多吉少。石家現在就石慕麟這麼一個男丁,萬一出了什麼事,將犬戎滅族也難以平息他的怒氣。
“隨時將公子情況報與將軍,速去!”雷摧山給一個探子下令。
懷中的石慕麟甚為艱難的動了動唇,秦東昱把耳朵貼上去,聽他有氣無力的說道:“……昱,對不起……控制不住”
秦東昱看著懷中一身血衣的人兒,淚如雨下,心中萬分後悔:明明知道他心神失守,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偏要去賭一賭自己在他心裡是什麼分量。
予函關門大開,放他們入內,又緩緩的關上。
秦東昱抱著石慕麟滾身下馬。孫夢蝶早撲了上來,放聲大哭:“我可憐的孩子……”淚水滴在石慕麟的臉上,衝出一道痕跡。
虞微若擦淚道:“娘,先幫哥哥把血止住了吧。你看,血還在流著。”
孫夢蝶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