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冷眼看著四僧結成“金剛伏魔陣”,心中暗暗嗤笑:竟然想用這陣法困住破天弓在手的碧落弟子,無疑痴人說夢,何況還有來歷不明的一人相助。
一晃破天弓,將其化作將三尺長劍,勁風撲面,激得四僧眉須飛揚。
四人衣袖鼓起,石慕麟一劍刺去,竟然未能刺破,只覺劍鋒所及處,圓滑堅韌,劍鋒順著衣衫滑開了去。普渡等四僧皆是童子之身,得木葉傳授,以佛法化解武學戾氣,心法外功均已大成。
四人低宣佛號,各伸一隻手向他抓來,卻是以拈花微笑的姿態。
在場之人,見此場景,莫不覺得猶如暖風拂過心扉。
石慕麟初時也是覺得如沐春風,霎時驚醒:沒想到眼前四僧修為如此高深,將佛法化於功夫,險些奪了心智。
眼看四僧就要抓到石慕麟,石慕麟將身子一扭,像條泥鰍般從四隻手掌下滑開。
已經失去先機,形勢非同尋常,石慕麟橫起心:“失禮了。”將破天弓一抖,周身煙霞繚繞,縱身一劈出無比凌厲的一擊;破天弓詭異的在前方分作數分,若春草隨風擺動般,拂向四位老和尚的眉心。
四位老僧心意相通,立即身合一處,揮袖抵擋,堪堪避過,袖子上仍瞬間被刺了數個小洞;一時間破掉了的衣袂隨著勁風飛舞,恍若漫天蝴蝶。
群雄均是看的一身冷汗:方才那一下,換做旁人,只怕身上就會多無數個血窟窿;心悸之餘,不僅對破天弓更加覬覦。
此時石慕麟下一擊又已來到,長劍揮動,剛猛無匹,將四人盡數圈在其中。
眼見四人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被打翻的危險,棲霞真人提劍叫道:“大師,吾來相助。”
“想打群架?”虞曦炎閃身攔住,身化無數,漫天掌影落向棲霞真人。
“摩尼教。”識得來歷的人立即加入混戰,其中以鬼母功力最為高深。
眾人中有經歷過摩尼教東進的,均不由得起了同仇敵愾之意。
本來對立的黑白兩道,終於因為破天弓與摩尼教,再次的一致抗敵。
場面頓時混亂非常。石慕麟仗著破天弓隨心而動,將威力發揮的淋漓至盡,在群雄中縱橫,尋找各人一閃即逝的破綻;須臾間,就傷了數人。
這些人一看形勢不好,便以少林四僧為首,拖延消磨。
起初兩人以二抵眾,兩人的內力加上利器破天弓,還佔上風;到了後來,隨著內力的消耗,此消彼長,雖然這些人單比內力,誰也不及二人其中一個,但是仗著人多,竟以車輪戰的法子,漸漸的將局勢扳過來。
虞曦炎剛將一人擊斃,鬼母無聲無息的就在他肩頭拍了一掌;他一個踉蹌,此時棲霞真人放出飛劍,直取他的首級。
眼見頃刻就要喪命,這時一聲奇異的響聲過後,飛劍被一根箭羽擊落——石慕麟拼著捱了一掌,用破天弓射落了那一劍。
石慕麟借勢掠起,破天弓化作纖細長虹,捲起一陣罡風,逼退虞曦炎周圍的人。
他落地便與虞曦炎背對而站,嘴角帶血,盯著四周。
此時兩人身上已經狼狽不堪,不過周圍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少林寺僧寬大的僧袍已經被石慕麟刺的都是破洞,其中兩人的白鬚被石慕麟削斷;鬼母的頭髮被石慕麟削去一片;棲霞真人中了虞曦炎一掌,嘴角帶著血;太行雙煞其中一人被削了胳膊,正坐在地上止血調息,狠狠的盯著他們倆。其餘各人更是神情狼狽,地上已經死了數人。
周圍惡狠狠盯著他們倆的群雄,緊緊的捕捉兩人的行跡中的破綻。
虞曦炎低聲對石慕麟說道:“今日看來無法全身而退了。”
“不行,就是拼死我也要把‘太玄真符’送出去,救我妹妹。”石慕麟低吼道,聲音帶著嘶啞,眼前的遍地死傷已經激起了他的血性。
“教中流火宮有奎羅世尊的秘法,短時間內可以提高功力數倍,但是會大大損傷身體,本來是教中生死存亡時刻才使用的。”虞曦炎小聲說道,語速極快。
“快說,我掩護你出去,你把真符速速送去。我永生永世都會記得你這份恩情。”石慕麟急切說道。四周的形勢容不得他有第二個選擇。
“有可能你的神智,就永遠失落在血與火之中,再也回不來了。”虞曦炎有些心中沒底;雖然這秘法他曾經看過,但是幾乎就是將自己的靈魂獻祭。
“求你了,要不咱們兩個都會死在這裡,誰也走不掉。”石慕麟哀求。的確,周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