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已然由早晨弄到了餉午。他們帶的人並不多,除了珞螢,便是還有兩個侍從,拿著好些東西,浩浩湯湯的出了門。
山中簡單地修了些階梯,並不難走。植被林立,只見好些珍奇異樹,珞季涼也叫不出名字來。只覺得好奇,許久沒有去山中走過,倒是有了別一番的感受。
“當真是個好地方。”珞季涼嘆道,看見一隻小動物一竄而過,不由得想到了小乖。他們出門出得急,也沒把乖乖帶上,也不知那些丫鬟可有伺候好它。
“公子,當心腳下。”前面的路鋪了好些枯木,珞螢見珞季涼又出了神,不禁提醒道。
話才說完,珞季涼便不小心踏了空,踩到了溼滑的落葉上,直直地往後墜去。鄴孝鳴眼尖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才免了一場禍害的發生。
“有勞了。”珞季涼心有餘悸地說道,嘴唇蒼白了幾分。
“只怕黑鷹教不懂你這僵硬的手腳。”鄴孝鳴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拐著彎罵他手腳粗笨。
“讀書人自是柔弱些,還請你多擔待。”珞季涼卻是露出笑意,頓了頓,復又說道,“自是不能比山中武夫,一則用慣手腳,一則用慣頭腦,哪能比擬。”卻是拐著彎說自己聰敏。
“你倒是伶牙俐齒。”鄴孝鳴冷哼了一聲。
“自是要感謝鄴少爺相讓。”
鄴孝鳴:“……”
又走了好一會,突然出現了一個分叉路,而其中一條路上,更是有一名泥塑童子微笑屹立。
“這是什麼?”
山中多有傳聞,而山莊建於煙霧瀰漫的新餘山,更是如此。聽了珞季涼的問話,一名隨從連忙說道:“回公子,新餘山曾有一傳聞。聽聞是某日磅礴大雨之後,天寒霧重,一名樵夫迷了路。當下又冷又餓,也不知為何,在山中轉了幾天幾夜,總也穿不出這新餘山。正當樵夫絕望之際,一名白衣嫡仙忽然出現,舉著繪有玲雲花的黛藍色紙傘,對他微微一笑。一條分叉路便忽然出現,而那謫仙便指了左邊的道路,樵夫從那路出去,不一會便穿出了新餘山。後來,為了感謝那仙子,樵夫便在這分叉路上供奉童子。”
“你信?”鄴孝鳴見珞季涼低頭沉思,出聲問道。
珞季涼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也不知道是覺得可笑還是怎的,突地笑出了聲:“這些傳聞,便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鄴孝鳴卻是踏上了另一條路,聲音清冷:“我卻是不信。傳說向來沒有根據,市井傳聞,以訛傳訛,種種,非少也。我向來只信自己,”鄴孝鳴說著這話時,面目清冷,眉宇間滿是自信之氣,眼神堅定,卻是不曾迷惑。指了指眼前的路,字字鏗鏘:“這條路,也可出新餘山。”
珞季涼站在一旁看他,微微出了神。鄴孝鳴向來不經意表現出一種魄力而不自知。瞅著壓迫十足,令人望而生畏,卻也吸引力十足。
難怪能引得眾多英雄豪傑的欽佩。
“少爺,這可使不得!”一旁的隨從連忙道,“那邊道路崎嶇,煙霧又重,確實很難走出來。就連住在新餘山的人也難保能安全無恙地走出來。”
“你可走過?”珞季涼問道。
“只曾走過一次。”隨從答道,“那路也不曾修階梯,都是泥濘石堆之地,十分難行。”
“那便要試一試。”珞季涼笑道,邁開步子跟了過去。那隨從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早知便不講什麼傳說好了!管家吩咐了,不能讓公子過分勞累的,結果卻是引得少爺起了興致……只是懊惱歸懊惱,隨從還是連忙跟了上去。
隨著越發深入,煙霧越發濃重。走了沒多久,珞季涼身上便出了好些的汗。大約是離著溫泉口近了的原因,周身的水汽都帶著熱意,還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珞季涼停下來抹了抹汗,只不過一會,便看不到鄴孝鳴的身影。而珞螢緊緊跟在他的旁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弄丟了他。
“公子,少爺去哪啦?”
“我也不知。”珞季涼說道,看到前方有一個轉角的地方,大約是朝那邊走去了。“他應當不會走遠。”
珞螢點了點頭,又道:“公子,我餓了。”
“才走了多久,便餓了?”珞季涼敲了敲他的腦袋,看了下週圍的環境,尋了一處視野清晰的地方和衣坐了下來,對著那兩個隨從說道:“先休息會。”
其中一名隨從拿出一壺水遞到了珞季涼的手上:“公子,先喝口水。”
珞季涼接了過去,喝了一口,抬頭問道:“你喚什麼?”
“回公子,小人喚阿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