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浮夕粗粗想了一下,似乎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趙閣老口中心心念念要找的【蓮花】了。可是她不明白,何人不能託?送進京城,交給趙閣老一塊手帕,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這個女人,居然大費周章,且處心積慮的導演了這一塵逼宮】的戲碼?
到底處於什麼居心?盡然還能勸說王叔放棄王位?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出自於蓮姬的計謀?
洛浮夕凝眉,這樣的威脅,其實他並不害怕,隨後冷笑一聲道:“夲官實在不明白,那麼小的一件事,夫人何必要大費周章的搞這一齣戲?於您,又有什麼好處?難道整個天下,能幫夫人您送信物的,只有我洛浮夕一個人而已麼?……再說,”他抬眼注視了對方的雙眸,冷靜道:“洛水的王位,究竟誰能做,恐怕不是您一個人說了算吧?您別忘了,洛水是天朝的屬國,什麼事,都由帝君說了算。”
聽聞這話,蓮姬好像並不害怕,也許,她早就想好了洛浮夕這番說辭的對策:“大人可以不送,最多不過奏請帝君,出兵踏平我們,可是您別忘了,受傷的,不僅僅是我們,還有您的沉曦公主,和洛水的百姓。兩軍交鋒,受傷的,永遠都是無辜的人!”
這句話一出,自然叫洛浮夕啞口無言。他從來不知道,這個蓮姬,是這般的厲害。
她又說:“若您能幫我,蓮姬也絕對不會食言!”
說完,居然也不等洛浮夕答應,直徑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等等!”失神的男子在後面喊道:“……夫人知不知道,多年前,一個叫【蓮花】的女人?”
不出意外,對方突然收了腳步,停頓了片刻後,回頭對洛浮夕笑道:“民婦,就是【蓮花】!”
*************************************
半個月的路祭,很快就過去了,洛浮夕又在南疆多呆了七八天,轉眼,一月又半。洪長亭在京城來報,說已經將密奏交給了墨夜,只是墨夜暫時按兵不動,猜不透他在想宣告。本來準備讓洪長亭原路返回接洛浮夕回京,又不知道為何,在他臨行前一個晚上,下旨不用他去了,讓他和刑部參事範白宣,一起取道江淮,暗中處理此事,等待他的命令。就這樣,洪長亭和範白宣兩個人,帶著小吏們上路了。
密報就此寫完,看來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其他訊息。洛浮夕倒是喜愛南疆的地域風情,又能多看幾眼對面的洛國,何樂而不為?索性又多住了幾天,最後實在是因為歸期到了極限,不得不返回京城,這才站在北洛山山頂,對著洛水和南洛,一一叩拜告別。杜守承這個小傢伙,硬要跟著洛浮夕一起爬山,在看到洛浮夕對著天地萬物下跪時,也跟著有樣學樣,一起拜了洛國之地。
洛浮夕問他為什麼?
小傢伙撲閃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很是理直氣壯的說:“哥哥拜的敬的,一定都是好的,守承跟著哥哥,拜的敬的,也一定都是好的!所以哥哥拜了,守承也要拜,哥哥的爹爹,就是守承的爹爹!”
小孩子沒有由頭的話,最是能溫暖洛浮夕的心,於是將小傢伙抱在懷裡狠狠親了一把,發誓絕度要對他好的。
歸期已到,必不能再留,何況三日前,上面來了一封摺子,已經問了洛浮夕準備什麼時候回京,洛浮夕選了個良辰吉日準備回京,也一併將回去的日期,上報給了朝廷。心裡卻還在暗暗唸叨墨夜,這個傢伙真是麻煩,掐準了時間,押著他回去,想跑都跑不了。
一行人就這樣上了路,行了幾日,風平浪靜,越過兩座上,再走個兩半日,就快到江淮了。想著,若趕得巧,說不定能與洪長亭和範白宣匯合,到時候,合己之力,必能將那些貪官汙吏一網打盡。
一條山路很是崎嶇,加上最近又是一場暴雨,將山石沖垮,原本可以渡河走,因為水災,渡河是不能走了,沒有想到這會兒連山路都有困難了。這一行人,走走停停,有時候又要下馬車合力將堆積的山石和沖斷的樹木抬走,才能使馬車透過,所以磕磕碰碰,十分吃力。這一會兒,又是遇到了一處山洪塌陷,不知為什麼,路前居然多出了很多大樹,跟以往不同的是,只有樹木卻沒有石頭阻路,十分異常。
洛浮夕在聽到前面開路的小吏如是說後,心裡不由覺得一絲不安,他怕這種災區,會遇到破釜沉舟的災民暴動,成為劫匪,若只是搶去糧食銀錢也就罷了,若看不得官家的人一併砍了洩憤,就得不償失了。
有道是,想什麼,就來什麼。
在不該烏鴉嘴的時候,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