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居然肆無忌憚的趴在洛浮夕身上好像在告他的狀,恨不得就此把這塊牛皮糖從洛浮夕的懷裡扯下來丟到一邊去,於是對著他道:“你都聽到了,朕可沒有為難他們。”
“是是是,臣錯怪您了!”洛浮夕又轉頭對洪長亭說:“替杜家小姐鬆綁。”
這個命令,讓杜三娘和洪長亭都很吃驚,洪長亭馬上道:“可她有功夫,萬一……”
那杜三娘也是不怕死的提醒道:“你就不怕鬆了綁,我傷了你們?”
洛浮夕笑道:“杜家小姐是明事理的,何況,杜守承也應該跟你說過,我並不是什麼壞人。杜小姐打家劫舍,清理的不過是為富不仁之徒。”
杜三娘聽罷,對洛浮夕不由徒增好感,點點頭,隨後洪長亭為她鬆了綁,她便站在原地跟他們對話了。
只是墨夜知道,洛浮夕雖然是個好人,可還不至於腦子糊塗到沒有一點防備,他將杜守承首先跩進自己的懷裡,估計目的不是那麼簡單,手上有了杜守承,量杜三娘也不敢輕舉妄動,此時若是再加上【曉之以情,通之以禮】,對方多半會照單全收,說不定還會對洛浮夕感恩戴德,念他不計前嫌。這一招,著實聰明,墨夜默不作聲,也不會拆穿他,在座位上一言不發,暗示下面全部由洛浮夕去處理。
洛浮夕自然知道墨夜的意思,馬上對杜三娘恭恭敬敬起來,問起了這一出鬧劇的緣由。
杜三娘回憶了一番,照實說來:
原來,杜三娘男扮女裝之後,被官府抓做壯丁去修河壩,家裡的宅邸也沒有了,跟弟弟也是失去了聯絡。那修河壩的一個月裡,苦不堪言,小吏們將修河壩的錢層層剋扣,又缺米少水,又日以繼夜的幹活,好些體力不支的,紛紛死在了河壩上,也有很多被水沖走的。那些死的人,只是丟進河裡了事,也不去上報,因為朝廷給的銀米是按人頭算的,不上報,就是人還在,那份多出來的銀米,便歸官吏們所有了,所以死幾個人,不算壞事,或許對官吏而言還是好事。於是官吏對這些服役的壯丁,更是極盡虐待之所能。那一晚,杜三娘和同隊的幾個人一起,想要逃走,就此結合了幾十個人,一起反了,逃了出去。而在名義上,他們造了一個死亡的假象,將河壩挖出一道口子,引水沖垮了他們睡覺的茅草房,好像他們都被水沖走了一般。
這樣,他們上山躲了好幾日,也沒有聽到風聲,估計官府也以為他們確實是被沖走了,死不見屍。如此一般,杜三娘憑藉著好功夫和獨有的天賦,居然做了這些沒有文化的大老粗們的當家,幹起了劫道的買賣,其實另一方面,杜三娘也是為了找到走丟的弟弟杜守承,那些災民雖然沒有文化,卻也知恩圖報,幫助杜三娘一起找杜守承。
原本只是山賊,杜三娘跟手下的人約法三章,從來不搶窮人,一時間,居然在當地小有名氣,一些常年被官府壓榨打擊的良民,因為日子蕭條,居然也慕名上了杜三孃的賊窩,甘願做一份子,就這樣,他們的隊伍越來越大,有近百人了。三娘在先來有空的時候,專門手把手交他們識字看書,又有拳腳功夫,所以很得人心,整隻隊伍,也被訓練的紀律嚴密。
說完後,洛浮夕頓了頓,對著墨夜一陣耳語,墨夜點點頭首肯,他這才對杜三娘道:“杜小姐居然有這般的男兒氣概,實在令在下自嘆不如,可杜小姐率領眾人為寇,卻是事實,如今按照律法,為首的,其罪當誅!”
杜三娘聽罷,大笑一聲:“我早知有今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杜守承是我家的獨苗,若能放過他,我死了也罷!”
“我話還沒有說完!”洛浮夕從臺上走下來,領著兩眼腫成小核桃的杜守承,將他的手交給了杜三娘道:“……有一事,若是小姐能幫帝君解憂,戴罪立功,帝君自然既往不咎。”
“什麼事?”
“聯合你手下這些災民,一起上書奏請督察員,嚴查江淮五郡郡守,彈劾他們貪贓枉法,將朝廷的銀米克扣下來,中飽私囊,還有,強佔杜家民宅!” 洛浮夕道:“只是,這個過程中,要委屈姑娘,去刑部大牢呆上一段時間了,也許,還有嚴刑。只是,在下可以保證,你們中的任何人,都不會就此丟了性命。”
杜三娘眼前一亮:“就那麼簡單?帝君肯為我們做主?別說要我做完這事後不死,若真能除掉這些魚肉百姓之徒,我死又何妨?”
墨夜點點頭道:“這是其一。”
“還有什麼。”
“朕可以不殺你們,那是朕念及當年杜沛將軍在先帝時候的功勳,所以讓他的一兒一女免死,你能在短短時間內,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