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子沐臉色驟變,以首觸地:“帝君贖罪,小人嬉鬧沒有想到驚了聖駕……”
那小身板戰戰兢兢,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地上微微發抖,到叫墨夜有點於心不忍了。
原來常公公還要繼續教訓,墨夜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話,直徑走到少年跟前道:“不知者無罪,朕不怪你,把頭抬起來。”
子沐誠惶誠恐的抬起頭來,一張煞白的小臉,到也眉清目秀,清澈的眼底婉轉風情,許是剛剛擔心的時候咬了嘴唇,起了緋紅,看著卻也誘人。
發現墨夜帝居然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那少年又急忙低下頭去。
身邊的洛浮夕一直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墨夜的表情,看了一會兒,墨夜轉過頭來:“你的家僕?你怎麼不說話?”
洛浮夕笑道:“驚了聖駕是事實,臣不能包庇著。”
“哼,你這個主子倒是大公無私。”
墨夜又低頭看著子沐道:“朕認得你,你叫什麼?”
少年的心撲通直跳,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自己的魯莽讓帝君不高興了,問了名字好叫他皮緊,顫顫巍巍回道:“……小小人……子沐。”
“子沐?”墨夜唸了一聲,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又問:“誰給起的?”
“……我家大人起的。”
“呵呵,子沐……倒像是洛愛卿的口味!”墨夜突然發出了笑聲,跟剛剛出門時候好像要吃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墨夜帝頓了頓,又看了地上的少年一眼,隨即快步從他身邊繞過,一手拉過洛浮夕,頭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總有那麼幾天,JJ一直抽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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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八十二 出息了! 。。。
八十二。出息了!
墨夜的心裡有個疙瘩,是洛浮夕給他的。他本不願意去求證,可如今卻不得不去求證。
從洛浮夕的府邸回來後,他就一直在腦海裡翻滾著當日對方在書房裡跟自己對話時候的表現。這個人異常堅定的說自己根本不會鳧水,並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去認證這件事。而後若想再說到這個話題,洛浮夕總能巧妙的避過去。
墨夜並非不能跟他撕破臉了說,苦於只是猜測,且這個人在他心裡的地位今非昔比,他沒有辦法將他當做別人,直接拿下嚴加審問。
他準備想想清楚,所以回宮後的幾天,墨夜閉門不見他。
洛浮夕並不愚鈍,料想是墨夜起了疑心了,還想著怎麼補救,就從【北函關】傳來了一個震驚朝野的訊息!——【北函關】外不過五十里的地方,集結了將近二十萬的胡奴國鐵騎,按寨紮營,看樣子來者不善!連著幾日那胡奴分小股縱隊,沿路挑釁,口口聲聲說他們的小公主死的冤枉,天朝帝君處事不公,他新汗王呼達目,要替他的小妹妹報仇雪恨來了!
時隔了半年多,當初不鬧,如今卻來鬧事了,可見是呼達目根基已穩,這般聲勢浩大,對付他,並不容易。
這原本不是歸洛浮夕管的,墨夜不傳他,他也不會每天在對方勉強晃悠,不如叫了幾個護院和好友,一起去京郊的山林狩獵。洪長亭和杜三娘也在他的邀請之列。
“自古有秋闈,也有春闈,可是拋下正事偏偏踩著胡奴國進犯的時候跑來逍遙的,估計內閣裡,也就洛大人一個了!”說話的是洪長亭。
“別來酸我,當初打你屁股的帳儘管算我頭上便是!”洛浮夕笑吟吟的騎在【烈濤】上,跟洪長亭你追我趕。那【烈濤】是墨夜在江南的時候帶去送給他的,脾氣原本倔強的很,日子處久了,小馬兒也頗得人性,被訓練得行速如風,機敏非常。
“噓,別說話,前面有山雞!”緊跟他們身後的正是戎裝的杜三娘,常年在校場練兵,難得今天好天氣,跟著洛浮夕他們一起出來狩獵。杜三娘臉上容光煥發,越發覺得此人經過這一兩年,姑娘模樣全長開了,出挑的落落大方,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張明豔的臉,不喜愛胭脂水粉,不戴朱釵步搖,反有挑劍殺四方的霸道。
洛浮夕和洪長亭停下腳步,見到不遠處的荊棘叢中,隱隱立了一隻五色紅冠的山雞,拖了長長的尾巴在閉目養神。
“好漂亮!”不由讚歎出聲。
那杜三娘得意的從身後箭筒裡抽出利箭,彈弓上弦,姿勢何其優美幹練,笑眯眯輕聲道:“你們兩個大男人,誰也別跟我搶,看我三娘一箭封喉,晚上就吃這個野味兒!”
話音剛落,那箭就嗖地從杜三孃的弓上飛了出去,如一道閃電穿過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