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把揪住了張大人。
那錢掌櫃癱軟在地,指著天對墨夜道:“天地良心啊,小人有幾個膽子也不敢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小人有眼無珠,自有契約為證!”
說完顫抖地從口袋裡刨除一張皺巴巴的紙,由人經洛浮夕看了,又送到墨夜面前。
那契約上,寫的便是張學士與錢掌櫃,兩個人約定將翰林試子的名冊賣給他的賭坊,併力保王通賦為會元后,賭注的抽頭是五五開分!還有兩個人的手印畫押為證。
墨夜冷笑一聲,將契約丟到臺下,對那呆如木雞的張學士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張學士從來沒有想過會那麼簡單就被抓住了把柄,一時驚慌失措,愣在原地,滿頭的細汗隨著臉頰流了下來,而身邊的眾人一看這幅情形,紛紛對他敬而遠之,居然隔出一個圈子,讓張學士孤零零的站在了中間。
他臉色由紅變白,終於忍不住分秒流逝的煎熬,鼻涕眼淚一齊下來,對著墨夜撲通跪倒在地,大呼:
“——帝君饒命啊!……臣……臣只是被錢燻黑了眼,只參加了設賭坊之事,那舞弊之事,斷不是臣所謂!!!帝君徹查啊!”
墨夜掃了一眼跪在地上之人,一揮手,後面邊上來兩名侍衛,將張學士拖了出去。
他道:“張學士交由監察院和刑部共同審辦,洛浮夕作為特使,全程監辦。這是一事。”
他提高了聲音,百官看到墨夜神色冷峻,言辭異常的堅定:“張學士涉賭一案,有傷朝廷顏面,朕絕不會輕饒。——洛愛卿,你說呢?”
洛浮夕皺了皺眉,心想這墨夜倒是樂個自在了,分明想要他做惡人,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願意的,所謂的無功不受祿,他若不在著這件事上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又做的滴水不漏,他日自己便是錯過了這絕好的時機。
想要進入內閣,跟這些朝臣們平起平坐,必定要做墨夜的馬前卒,死活啃下這塊難啃的骨頭。
他定了定神,上前一步道:“還有一件,臣昨日發現了一有意思的事情。”
“說來眾人聽。”
洛浮夕從身後的木盤裡,拿出了王通賦的兩張卷子,一張是昨日殿試,一張則是去年鄉試。這兩張卷子的由來已經清楚了,那答題的後果,也一清二楚了。
他展開卷子,笑吟吟的走到陳閣老和他一眾黨派面前道:
“陳閣老問下官,這王通賦如何舞弊了?下官也實在不明白,倒要討教討教陳閣老了。”
“哼。”陳閣老脾氣不好,對眼前這個人實在愛不起來,先前以為是帝君的人,所以看了帝君的面子,對他恭恭敬敬,如今大有狐假虎威的意思,居然懷疑到他頭上了,還讓他剛剛出了這一樁醜,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沒好氣的從洛浮夕手上奪了卷子攤開一看,那張殿試的題目,果然如小道訊息的,是跟去年鄉試一模一樣,他這會兒看著還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又看了王通賦的答案。
果然是將鄉試的答案一模一樣,一字不差。
陳閣老眯了眯眼,抬頭看了洛浮夕,心裡尋思這答案一模一樣,回答的很好,滴水不漏,難道還能從雞蛋裡掏出骨頭不成
粗聲粗氣問道:“殿試的題目和去年鄉試的題目一模一樣?”
說到此,眾人都詫異不已,不知道為什麼墨夜會這樣做,紛紛不解的看了墨夜,又將目光轉到了洛浮夕身上。
“正是。一模一樣。”洛浮夕又是有禮貌的回答。
“既然一樣,那王通賦寫的答案也一樣,有什麼差錯?為什麼要將他從試子裡除名?”
後面有人聞聲迎合:“就是,為什麼要將他除名?洛大人可要解釋清楚!”
洛浮夕笑而不答,又將範白宣的兩份卷子遞給了陳閣老:“閣老再請看,這是試子範白宣的卷子。”
眾人結果傳閱,範白宣的兩份卷子略有不同,中心意思差不多,但是用詞和文法都有過提升和凝練,又加了很多現在的看法,與去年的卷子答案相比,更勝一籌。
陳閣老心有疑慮,可還是不確定,將那捲子丟給旁人,一臉不屑的說:“那又如何?範白宣的卷子答案不同,可萬變不離其宗,兩張卷子內容差不多。可王通賦也沒有偏離方向啊?還將答案一字不差的寫了下來!”
他隱隱覺得這個【一字不差】,似乎在暗示著他什麼,又被洛浮夕笑吟吟的眼盯得渾身不自在,說話也漸漸沒了底氣,居然越說聲音越輕,更猜不透,有什麼差錯。
不想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