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將謙兒拉近自己的懷裡,揉著他的頭髮幫他安安心,聲音也是愈發輕柔。
謙兒將頭埋在蘇清逸的胸膛,斷斷續續的抽泣道:“嗯!謝謝公子 !謙兒……謙兒自小便不知爹孃是誰,一直被舅父舅母養大,直到那年遇見了公子,才結束了被人毒打折磨的日子,謙兒不敢將公子視作哥哥,只希望公子能過得好,如此……謙兒就是受盡折磨也甘願了!”
“唉!”蘇清逸皺著眉嘆了口氣,摟緊了懷中的身軀,無奈的道:“傻孩子!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我也決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說完了這些謙兒這才想起自己方才的憂慮,於是也不經大腦思考,一下子全抖了出來,急急忙忙的說道:“對了公子,謙兒見那秦嶺好像對您很上心?”
蘇清逸一愣,沒想到他竟會這樣問,想了想後點點頭道:“那是因為我是人質啊!他不對我上點心,萬一我要是跑了,那他不就損失了?”
“不是這樣的!”謙兒皺著眉,對蘇清逸的敷衍很是不贊成,嘟著嘴反對道:“你欺我年幼,以為我不知曉,其實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喜歡你的!”見蘇清逸對自己眨了眨眼睛,害怕他不信,於是著急的說道:“是真的!其他的東西我可能沒有公子懂,但是這種東西我一看便是知道的!我雖不曾經歷過,但是在青樓裡也是看了許多的!哪些客人是貪圖姑娘們的美色,而哪些又是真心喜歡那些姑娘們,我一眼便能瞧出來!”說罷自以為神氣的揚起了清秀的下巴,倒是把自己之前說的話忘了個一乾二淨,只顧著向蘇清逸證明自己沒有撒謊!
蘇清逸好笑的點了點他的鼻子,笑道:“好好好,我知道。”
聽他如此說後謙兒滿意的得瑟了一會兒,復又才記起自己的本意,忙說道:“那公子喜歡他嗎?”
“啥?”蘇清逸徹底愣住了,這什麼跟什麼啊?“你說什麼啊?”
謙兒仰起頭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個精光,道:“那秦嶺對公子是真的好!但是公子你可別真的陷進去啊!你要是拋棄了陛下,陛下該怎麼辦?你不知道,你不在軍營裡的時候,陛下整個人看著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整夜整夜的不睡覺,恨不得親自跑過來將這些南蠻人殺個精光,好帶你回凌國!”
蘇清逸搖搖頭對他笑道:“就說你還小嘛!你以為,這喜歡和不喜歡是這麼容易的?”
謙兒皺著眉沒有聽懂,搖著頭問道:“你就說你會不會喜歡上秦嶺嘛?”
“你啊!”蘇清逸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笑罵道:“真是個古靈精怪的,整日裡不知道想些什麼!你只看到凌兒他為了我茶飯不思,卻不知道我見不著凌兒一樣是度日如年,再說了,你以為我是一個被些許討好和感動就能收買的?若真是如此,當年也不會和凌兒糾結那麼長時間了……罷了,不說了,等你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之後,就會明白這個道理了,人的心是很小的,裝下了一個人,便滿滿當當的都是他了,放在心尖兒上,捂著怕化,含著怕摔的!”
謙兒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也沒聽得很明白,只是心中認定了:公子不會拋棄陛下了。只要是這樣,聽不聽得懂又有什麼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四面邊聲(十一)
這廂主僕兩個相擁著相互安慰著度過這寒冷的冬夜,那廂凌天佑卻是足足在冷風中站了一夜才找到了謙兒傳遞過來的字條。
話說這字條來的也正是時候,因為凌國派遣過去的兵士也正式的到達了南蠻都城,聯合著南蠻周邊不安分的小國一起狠命的攻打著南蠻都城。
南蠻將大部分兵力都用來支援了前線的秦嶺,所以對於這次遭受的攻擊也是措手不及,南蠻王在接到訊息後慌忙之中迎戰,自是潰不成軍,於是在戰爭第一天便命人將國都的十萬火急調令送入了前線一帶。
秦嶺接到自家父親的信件後也是一驚,彼時正在和蘇清逸下棋,見蘇清逸右手執子,低頭盯著棋盤似乎並不曾注意到自己情緒,於是鬆了口氣,草草和蘇清逸下完棋後便火急火燎的回到了軍帳。
“殿下,南蠻都城告急,大王差遣您儘快撤兵回城!”
“撤兵?”秦嶺眉頭緊皺,不可思議的問道:“陵溪崖只差一步之遙了,你現在叫我撤兵?”
來人將頭埋得更低,聲音漸漸低下去,卻是始終不敢怠慢道:“如今都城告急,若是,若是殿下您不撤兵,大王那裡很是危險啊!若是都城保不住了,那要這陵溪崖來做什麼?況且您手裡也只有蘇清逸一個人質,若是凌天佑突然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