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癮了,吮吸他的薄唇,用靈巧的舌頭撬開他的牙關,一直吻到他的靈魂深處,吻到霍去病癱軟在他懷裡。
短暫的沉默後,鬨鬧聲狂風暴雨一般襲來,無數的人圍繞著他們鬨鬧,甚至連“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之類應該出現在婚禮上的話都出來了。
“‘貴子’都已經三個多月了。”霍去病提醒那些起鬨的人,今天是霍嬗的百日宴,不是劉徹和霍去病的婚宴。
“沒關係,再生一個。”劉徹曖昧地攬過霍去病的腰,“今晚就再生一個。”
“我怎麼可能真的生得出來?!”霍去病立刻抗議,但是他的抗議聲剛出口,就被一片唯恐天下不亂的歡呼聲徹底掩蓋。
荀彘也跟著哄,順便拱了拱旁邊的趙充國:“充國,看來你女兒只能做妾了,沒得選。”
趙充國沒回答。
“充國?”荀彘又拱了他一下,發現他只會一瞬不瞬地盯著依偎在劉徹懷裡的霍去病,拎了一罈酒放到他面前,“別痴心妄想了,他是皇上的人。”
“皇上的人……”趙充國苦笑了一下,聲音似乎有些哽咽,拍開酒罈上的封泥,一仰脖子,全都倒進喉嚨。
荀彘看趙充國以酒澆愁,也不知道能怎麼勸,悄悄地在酒罈底上託了一把,酒水撒了趙充國一臉,免得讓人看到所有人都在笑的時候他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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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軍侯府沒有女主人,女賓都是由衛少兒來招待,好在軍中大多是光棍,帶女眷來的客人並不多,衛少兒還招呼得過來。
平陽公主也坐在女賓席,出去如廁時聽見男賓席那邊哄成一片,正納悶這幫子兵痞居然無法無天到在皇帝面前都敢如此放肆,一看才發覺劉徹已經反客為主。賓客都圍著劉徹敬酒,起鬨要他和霍去病喝交杯。劉徹根本沒有推辭的意思,霍去病招架不住眾人圍攻,只得半推半就之下真的和劉徹喝了交杯酒。四周一片叫好聲,席間再也沒有人把劉徹當皇帝,來給他敬酒的人絡繹不絕,大有不灌醉他就不罷休的架勢。霍去病抱著孩子跟在劉徹後面,生怕席間有人鬧得太過分,惹得龍顏大怒,不料有人趁機撒酒瘋,想給霍去病灌酒,但往往酒杯還沒遞到霍去病面前,就會被劉徹擋下來。劉徹來者不拒,就是不準別人碰霍去病,對“護妻心切”的評價還十分得意。霍嬗的百日宴赫然成了劉徹和霍去病的婚宴,惟一的區別僅僅在於“新娘”是個男人,懷裡還抱著個孩子。
衛子夫到底要蠢到什麼地步才甘心?要不是弟弟和外甥一直給她保駕護航,這蠢皇后早就不知被廢了多少次了。平陽公主想想都要氣得吐血。要是衛子夫一起跟來,劉徹的身份就成了霍去病的姨父,怎麼也無法如此放肆。現在倒好,衛子夫賭氣不來,劉徹乾脆就以霍去病的戀人的身份出席霍嬗的百日宴,從此以後至少在軍中,再也不會有人把衛子夫當成劉徹的妻子。虧得衛子夫還以為拒絕參加霍嬗的百日宴是在擺譜,還不準衛家的其他人來,以為這樣就能對霍去病造成壓力,壓根沒看出她是在把丈夫往別人懷裡推。
她當初怎麼就送了這麼個蠢貨進宮呢?平陽公主越想越窩火,不想再看下去,趕緊回女賓席。
在座的女賓大多是驃騎營軍官的夫人,其中不乏女中豪傑,鬧起來不見得比男人們更文雅。平陽公主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衛少兒和李敢的夫人在拼酒,旁邊一群女人圍著她們起鬨。
平陽公主也加入起鬨的行列之中,卻是第一次沉下心來打量曾經的家奴。
女奴像衛君孺和衛子夫一樣見識短淺不稀奇,有衛少兒這樣見識的才稀奇。如果霍去病的心機是衛少兒的教育成果,衛少兒這份超越身份的見識又是誰教的?尤其難得的是衛少兒不但聰明,還懂得裝傻。別說是霍去病飛黃騰達以前,直到衛少兒在椒房殿與衛君孺、衛子夫撕破臉,平陽公主才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女奴決不普通。
周圍的女賓們都在起鬨,不時有人有眼不識泰山地來向平陽公主敬酒。平陽公主嘴上敷衍著客套話,雙眼卻是盯著衛少兒打量,越看越覺得她雖然長得算不上什麼天姿國色,卻是舉手投足間都媚態天成,尤其難得的是這份嫵媚非要沉下心來才看得出,自有一種讓男人越看越有興趣,同時不會讓女人產生反感的吸引力。看來衛家不止衛青和霍去病兩條真龍,這一個也不是凡人。回頭平陽公主可真得去找個人好好看看以前在平陽的府邸的風水,一個普普通通的奴婢家都能出那麼多英雄豪傑。
衛少兒把李敢的夫人喝倒了,席間一片叫好聲,等到稍稍靜下來,平陽公主才去給衛少兒敬酒:“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