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亂拉頭髮!好啦,茉西亞嬸嬸又不會跑了!〃舒兒嘟嘴道:〃不是怕茉西亞嬸嬸跑了啦,我們去看孃親燒的是什麼菜?〃
阿離咦了一聲,詫異道:〃你這麼喜歡你孃親的菜啊?我在島上住了兩年,她好像都沒燒過啊,難道她真的這麼有天份?〃舒兒搖了搖頭,道:〃哪裡啊?我們去看她燒的什麼菜,等一下就知道什麼菜不能吃了!〃
阿離腳下一個踉蹌,本就因為右腿的殘疾而有些不穩的身體幾乎摔倒在地。舒兒忙叫道:〃師父,師父,你有沒有事啊?〃阿離扶住廊柱站穩,看著舒兒張口結舌,半晌,嘆道:〃也只有如眉才生得出你這樣的兒子!〃
二人悄悄摸到廚房裡,果然見到一名貌美的翠衣少婦正舉著鍋鏟上下翻舞,雖是炒菜,姿勢卻十分美妙動人。舒兒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桌上擺著的一排菜餚,嘴裡唸唸有詞,顯然是在背誦菜譜。
吃飯的時候大堂裡坐了好幾桌的人,大都是形貌粗豪的漢子,呼喝飲酒,大塊吃肉,十分喧譁熱鬧。白衣男子和阿離到來的時候,翠衣少婦的菜剛上了桌,眾人正準備吃喝。白衣男子愣了愣,道:〃怎麼這麼多人?〃阿離道:〃今日打獵,赫連大哥叫了許多人一起去,自然是一起來吃飯。〃容孤雪跺腳道:〃你怎麼不早說?〃阿離小聲道:〃想叫你的,你跑得太快。〃
兩人正嘀咕著,有人自後面大力拍了拍兩人,道:〃怎麼站在這裡?聽說柳家妹子今兒燒菜了是吧?來,快去嚐嚐!〃阿離忙道:〃赫連大哥等等──〃卻哪裡還拉得住人?眼睜睜看著他大口地吃了幾口菜,臉色果然如預料般精彩紛紜。待得幾口菜下肚,翠衣少婦喜滋滋道: 〃赫連大哥,味道如何?〃
白衣男子已經閉上了眼睛,阿離也轉過了頭去。只聽那姓赫連的漢子頓了一下,仰天打了個哈哈,道:〃柳家妹子燒的菜,真是──真是這個,百花齊放啊,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回身叫道:〃容兄弟,來來來,又好久不見了,咱們喝酒!阿離,你也來!〃匆匆向二人奔了過去。
柳如眉喃喃道:〃百花齊放,酸甜苦辣什麼都有?〃轉頭瞧著幾名剛吃了菜的漢子。那幾人鼓著腮幫子面面相覷,嘴裡的食物一時難以下嚥,可要吐出來卻是說什麼也不好意思,半晌有人終於一仰脖子吞了下去,道:〃大王近日定是看了不少書籍,連百花齊放這樣貼切的形容詞也說得出來!〃
這叫阿離的青年,自是蕭離,白衣男子不消說,是容孤雪,舒兒則是他和柳如眉的兒子,姓赫連的漢子自是赫連棄,方才那三名小孩便是他的兒子。眾人吵吵鬧鬧吃過了飯,柳如眉準備了牲供,幾人走了出來,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山走去。
那邊在清靜之處立了四座墳,看墓碑上的名字,依次是程決、蕭湘、李長纓、白雁亭,那次兩國罷戰不久,赫連棄便向李玄飛提出了要求,李玄飛自不會在此時拒絕,很快便將四人棺木穩穩妥妥地送到了西林。
幾人擺好牲供,上香灑酒,祭拜了一番。柳如眉看著被清理到一邊,仍然新鮮的舊牲供,道:〃阿離,你還是每日來祭拜他們啊?〃蕭離道:〃反正不遠,每天來一次,都習慣了,不來就覺得心裡空空的。〃
〃是麼?〃柳如眉有些緊張起來,道:〃那你想起他們是什麼人了麼?〃蕭離道:〃你說的,湘湘是我弟弟,其餘三個是我好朋友。〃五年前他一醒過來,便已前塵盡忘,自然柳如眉等人怎麼跟他說,他便怎麼信了!
柳如眉鬆了口氣,笑道:〃是啊!想不起來就算了,現在不是很好?〃蕭離笑著點頭。
雷亞奔了過來道:〃叔叔,我們一起去放風箏。〃牽著蕭離奔遠。
三人看著他遠去,不約而同,輕輕嘆了口氣。容孤雪道:〃放心!服過無憂散,沒有解藥是不會恢復記憶的。〃柳如眉道:〃我怕萬一嘛!〃容孤雪道:〃萬一也不怕,大不了趁他睡著了再給他吃一次。〃柳如眉嗔道:〃胡說八道!〃容孤雪大笑。
赫連棄道:〃柳家妹子,我如今還是時時後怕,當日若不是你隨身帶了許多解毒劑去,容兄弟又懂醫術,阿離他。。。。。。〃柳如眉道:〃總要以防萬一嘛。幸好是下毒,若是別的,可真沒法子了!〃容孤雪笑道:〃若是動手呢,阿離就算只恢復了兩三成功夫,也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我們又守在山腳下,哪裡這麼容易被沈青玉得手?〃
柳如眉笑著點頭,隨即恨恨道:〃沈青玉這天殺的,竟然搞出這麼多事,沒在他身上戳上十七八個窟窿真是便宜了他了!〃赫連棄道:〃他的下場也沒比被你戳上十七八個窟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