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愛的人,是男子。”
“撕拉——”手中的紅衣頓時扯開一道細小的裂口,安蘭雅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
“褚秋笙,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衣服的裂口越來越大,安蘭雅口氣卻是平靜無瀾。
“我愛上了一個男子。”平靜的稱述出聲,褚秋笙並無任何遲疑。
“你說了這些,就是想讓我取消婚禮,是不是。”神色不但未起任何波瀾,反是越來越平靜。安蘭雅輕揚起柔和的笑容,神態卻更顯高貴傲然。
“笙,你忘了,我不但是皇族人,更是一國之君。我所說每一句話,皆是一言九鼎,而非戲言。”
雙眼正視的看著安蘭雅怔然難以置信的眼,褚秋笙緩緩笑開來,“安蘭雅,你就這麼想要與我成婚,讓天下人知道堂堂一國女皇居然卑微到愛上了一個只喜愛男子,並且還是要將之封為國後麼?”
“啪——”重重的掌聲驀的響起,迴盪在整個房屋內。
安蘭雅收回有些麻痛的手,冷冷的看著半邊臉紅腫的褚秋笙,“褚秋笙,我就算愛你,也有自己的底線。你要著白衣,為一個本皇不知的人弔唁縞素,本皇可以一時容忍。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本皇取消這婚禮,簡直是妄想。”
安蘭雅冷笑的撿起地上的紅衣,隨之將手中的紅衣丟擲在桌上,“三日後,本皇會親自前來。而這幾日事多,國後最好還是莫想得太多。”
臉色陰沉的向外而去,安蘭雅走至門口,狠狠揮開迎上來的宮女,語氣森冷的吩咐道,“好生看管著國後,如若國後有絲毫不對,嚴刑伺候。”
…………
冰寒的冰塊敷在臉上,帶來陣陣戰慄。褚秋笙平靜的坐在椅上,任由一位宮女替著自己敷臉消腫。
“大人當初若服軟下,女皇陛下定不會生氣。”宮女小心翼翼的拿著冰塊,眼中滿是煩悶。
“該來的總會來。”笑意微揚,褚秋笙卻是毫不在意。
“總好過現在這樣受懲……”而且還連累了自己,這後面一句宮女自是不敢吐露出,只得在心底狠狠的埋怨著。
“不過小傷。”
“哪是小傷,都腫了。”不滿的出聲,宮女嘟囔著,“還有三日便成婚,要這傷還未好,可怎生的好。”
“大人也太不愛惜自己了,好好的跟陛下說下不就好了嘛……”
褚秋笙也未因一個小小宮女一時的埋怨而生氣,只是淡笑不語。之後不過片刻便揮退了宮女,神色微顯疲憊的回到床上躺下。
自從褚秋笙那日突然醒來後,便發現越來越容易疲憊。每日幾乎有一半時間須得歇息,而安蘭雅也覺這是身體初愈,因而便給褚秋笙多備了很多補藥。
頭腦漸漸昏沉,很快,褚秋笙便沉沉的睡去。
黑夜降臨,宮女小心的進門吹熄燈燭,整個房間頓時陷入黑暗中。
褚秋笙在床上已睡去接近四個時辰後,卻是開始在床上不斷翻轉著身子,眉宇緊皺,只是卻未有絲毫清醒的意向。
月上中頭,褚秋笙緊斂的眉目方才漸漸舒坦。待到一縷月光照耀進窗扉射到床上時,褚秋笙卻是突然的睜開了眼。
墨黑的眼睛在月光下漸漸顯出妖異的紅色,唇角輕勾一抹詭邪的弧度,褚秋笙緩緩坐起身,優雅的走至桌上。
纖長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紅色喜衣,褚秋笙妖笑的慢慢將之輕攤而開,一件件穿在自己身上。
第72章 紅色婚禮
白色的身影在林間如雲般飄揚,褚秋笙踏著輕盈的步伐,手中揮舞著冰寒的長劍。長劍如虹,劃過長空留下一道明麗的白煉。清塵的身影如穿雲梭霧,在滿院盛開的桃花中,顯得虛渺不真切。
“嗡——”
長劍輕顫,寸芒如星,震落漫天花瓣。
“稟君妃,吉時已到。”恭敬的話語聲從庭外傳來。
劍芒微頓,雙腳輕踏虛空飄落至地面。褚秋笙垂首,手指輕撫過冰寒的劍身,唇角笑意魅惑,墨色的長髮不受束縛四處飛揚。
“知道了。”低沉的話語聲溫柔悅耳,褚秋笙笑意不明地看著漫天桃花。
輕彈了彈劍尖,轉身離開,散落滿地餘香。
…………
頭戴九華蓮冠,腰纏千金絲。紅衣似火,流轉著瑩瑩流光,若蒙上一層朦朧的霧華。褚秋笙雙手被兩人攙扶,向門走去。
看著兩旁緊緊攙扶,實則挾制自己,偽裝成宮女的高手,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