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和李家的孩子也都玩到一塊去,在李家大宅中也都摸熟了,時常躲在一處,半天不出現,讓別人乾著急。完了之後,還嬉皮笑臉的,一張臉上寫著——討打!
李氏從迴廊邊走來,看著這兩小孩,心裡忍不住歡喜,因為這兩小孩一個懂事,一個活潑,又都聰明,越看越喜歡,這倆孩子就是比自家孩子貼心啊。
“李嬸嬸,你來了。”宇文邕放下書,衝著李氏的方向喊了一句。
“李嬸嬸~”宇文憲跑了過去,笑眯眯的說道。
“哎喲,小心點!”李氏按住宇文憲,突然想到一事兒,又說道:“對了,今天城中有燈會,要出去瞧瞧嗎?成天在府中待著,也無聊,出去走走也好。”
宇文憲一聽,臉上立刻綻開一抹笑,雖然宇文邕臉上表情不大,但眼中依舊閃過一道興奮的光芒。
燈會可謂是同州城中比較大型的集會,人多、熱鬧,有這兩點,小孩子很難有這個不去湊熱鬧的心思。
“好了,快去收拾一下,咱們這就出門。”李氏拉住兩孩子往房間走去。
宇文憲衝著自己哥哥一笑,道:“你總算願意出去走走了,再不出去,你就成悶葫蘆了!”
宇文邕低下頭,玩著自己的手指。的確,他很少出去玩,基本都是在府中悶著,無聊透頂的念著書。
夜色掩去了白日裡明亮的日光,雖無日光,但是城中那一片,燈火璀璨的熱鬧繁華,卻是恍如白日。各家的小姐紛紛相約同行,盼著能在驀然回首之時,那人便在燈火闌珊處等著自己,鑄就一段良緣。
小孩子在人群中穿梭來去,泥鰍一般,瞧著哪家的燈謎更有趣,花燈更漂亮,吵鬧著夥伴中文采小有名氣的兄長要漂亮的花燈,得之,四處向小夥伴炫耀,未得,心有不甘,吵鬧著要下一個。
宇文憲轉動著眼珠,口中忍不住嘆道:“真美啊。”
宇文邕牽著弟弟,點點頭:“嗯,真美。”
兩個玲瓏剔透的小人兒在人群中走著,總是有較高的回頭率,身旁的護衛也擋不住別人的眼光——這是誰家的孩子,玉雕的一般。
“四哥,你瞧那邊,人好多。”
“那過去看看。”
“好啊,快走,快走!”宇文憲得到允許後,連忙將人拉了過去。
有句老話,人多易出事。這不,宇文憲從老闆那兒贏回了一個花燈後發現,原來牽著宇文邕的手現在空空如也——他哥不見了!
“你們快找找我哥去哪了!!找不到,李嬸嬸會急死的!”四哥聰明,走散了會回家,但如果——
呸呸呸!不會的,不會的,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在這個戰火紛飛,細作縱橫的年代,牆縫只會變大。
破廟向來是個劫匪藏身的好去處,但,身為王室的劫匪,對待人質怎麼也不能怠慢了,怠慢了豈不是又是皇家風範,所以——
宇文邕在一間華美的房中,一張很大的床上,面色冷淡的看向身前的人,道:“你是什麼人?”
姿色不錯,不知是府中的小姐還是丫鬟。宇文邕在李家長大,見過許多來來去去的人,因為他是小孩,身邊伺候的都是丫鬟,小廝只有幾個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因此,看到賞心悅目之人,還是會忍不住打量。
那人不說話,好看的眉見著她的時候,輕微的挑了一下,薄唇也彎了一笑。
“你是這戶人家的小姐?”
高長恭的臉黑了,跳上床,滿意的看著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的人,然後笑了笑。
“宇文四公子,看起來可膽色可不小,竟然不吵也不惱。”
“多謝謬讚,不知姐姐乃哪戶人家的閨秀?”
高長恭臉色一變,道:“姐你個頭!來,叫哥哥。”
宇文邕驚了一下,其一是因為眼前人突然大叫了一聲,二是——這人竟然是一個……
自小便被人稱為一個漂亮的孩子,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次見識到了什麼才是漂亮的小孩,更糗的是,他竟將他認為成一個姐姐,丟死人了。
“喂,你叫不叫?”高長恭調皮的捏住宇文邕的下巴,威脅道。
宇文邕偏過頭,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宇文家的人,就知道我不會叫的!”
高長恭也不惱,反而覺得這人有趣,因為父親在奪政權時已死,如今是二皇叔高洋再為,所以儘管和皇叔關係不差,但是心中始終有根刺,因此,便借住在斛律家,待有了官邸之後再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