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這樣妄自菲薄啊,我高長恭身邊的女子,哪個是這般膽怯的!”高長恭扶起低著身子的鄭雲兒,嘆道:“我連累你家至此,這是我應該做的,只要你今後不要埋怨我。”
鄭雲兒自然知道,他們不可能是真正的夫妻,因為她見過一個男子,那個男子可以和公子一起睥睨天下、暢談孔孟之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很耀眼,就像是每年中元節的時候,天邊炸開的煙火,很美。
所以,她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會心存妄想,只希望能夠伺候好高長恭就好,至於為什麼高長恭說連累了他們,她更是不明白,不過,公子是好人,什麼都聽公子的就好。
“雲兒記住了!”
“嗯,那我們進去吧。”這兩人當做沒有看見府門口迎接的高緯派來的人,高長恭自然是視而不見,鄭雲兒是全心全意在高長恭身子,看不見別人。
“見過郡王。”一群下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這時候鄭雲兒才反應過來,剛才還有一群人在這,不免有些窘迫,偷瞄了一眼身邊的人,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才放下心來,跟在高長恭身邊走了進去。
身後的那群人隨從,更是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因為他們的主子只有高長恭一人,如果再勉強一點,那位遠在長安的夫人也算是他們的……額,主母吧。
那群人裡面有高緯手下的親信,見這樣的情況,自然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眼裡不禁有些陰狠,簡直和高緯如出一轍,果然,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奴才。還有一句話,可以形容,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到了這個時候,高長恭才有一個喘息的機會。來的路上擔心高緯安排得有殺手,一路擔心,回到這裡,諒他也不敢在他才回來就殺他,這不是明擺著往自己腦袋上潑汙水嗎?高緯雖然沒多少腦筋,但這點事,還是知道的。
窗外的陽光暖暖的,射到屋子裡,在地上映出兩道暖黃的光斑,看上去有些好看,但是這天邊的溫暖卻照不暖高長恭此刻冰冷的屋子。書房裡,一切還是離去樣子,筆墨紙硯還是原來的習慣,椅子上,還是搭了一塊擦手的布,還有一些他無聊之時,作的畫都還在一邊放著。
將窗戶大大的開啟,屋子裡頓時亮堂了不少,或許是因為新鮮的空氣更多的湧進來,高長恭陰陰的心情好了不少。
看著周圍的環境,這不是他熟悉的,但是也陌生,最熟悉的原來在鄉間時,母親的那座小院子,父親擔心母親的安危,特意找的,那裡雖然少了這裡的奢侈,但是很滿足,也很快樂。
但是,這裡——是他和宇文邕的回憶,不多,但足夠他用盡一生去保留。此時,才明白什麼是傾盡天下,只為換君一笑。
高長恭一個人坐在書房裡,鄭雲兒現在沒時間顧上高長恭,因為一群女人,一群難纏的女人!
“夫人~”
“啊?那、我、我現在還沒有和公子成親,你們千萬別這樣說,這是折煞我了。”鄭雲兒哪裡應付過這些難纏的女人,這群人就連她都看出來了,是故意為難她的。
“夫人哪的話,不知道夫人這般樣貌平平,用的什麼手段讓公子願意娶你呢?”要知道,這正室和一般納妾那可以千差萬別,妾室都是偏門進來,哪能八抬大轎的從正門進來呢。
奉高長恭的命令保護鄭雲兒的人,聽見這些女人嘰嘰喳喳的為難,知道他出現不能說明什麼,想出一個辦法,便飛身去高長恭的書房。
高長恭聽了之後,知道他的想法必定會為鄭雲兒帶去麻煩,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皺了皺眉頭之後,便向著鄭雲兒的院子走去。
“啊,公子!”鄭雲兒被這群人攪得頭昏腦脹的,正準備開溜的時候瞧見了高長恭正走進來,急忙喊了一聲。
“奴婢拜見郡王!”剛才還張牙舞爪的人,現在紛紛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盈盈的向高長恭行禮。
高長恭吭也不吭一聲,直接走到鄭雲兒身邊,問道:“累著了吧?這才回來,一群人圍著你吵,肯定累著了,先去休息,我一會兒出門,晚上會回來。”
聽著這麼溫柔的話語,鄭雲兒只有呆呆點頭的份,腦袋暈暈乎乎的,卻不知道高長恭拉著她坐下,眼裡的寒冰可是一點都不留情的射向那幾個人。
那幾人本來以為這個鄭雲兒是一個軟柿子很好捏,哪知道,居然這麼得高長恭的寵愛。太不公平了,明明是個醜八怪,真不知道是哪來的狐媚功夫,讓郡王這麼寵愛她,肯定是有什麼手段。
說別人不好之前是不是應該好好估量一下自己的樣貌和人品,沒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