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呢?這些家破人亡的瑣事,對他來說,根本不構成影響。為什麼他總會夢到?那些人像是陰魂不散的影子,日日夜夜的不斷纏擾著他,真是煩透了。
當時那個孩子的感情,不可思議的悲傷,懷疑,忿恨,失望,像毒蛇一樣盤據在他的內心,連冰心訣都無法驅逐這樣的痛楚。這對他是很不利的,那種滔天洶湧的感情和悲憤,若是再無法平復下來,他很容易會走火入魔。冰心訣最忌諱這種人類的感情。
既然無法放著不管,……只能解決了。
殺了那個靳國夫人嗎?那女人藉故住下來,每天都來尋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看著他的神情,總是親近的讓他很不適。他不需要別人的愛惜,所有人的感情,對他都是一種困擾。殺不了朱靖,這個女人總可以殺吧?殺了她,是否惡夢就會結束?
背……真的好痛。
侯雪城握緊了拳頭,穿窗而出,到了靳國夫人居住的樓宇外。這時正值深夜,所有人都睡了,他輕輕閃進靳國夫人的房內。那女人竟沒有入睡,看到他十分驚訝,隨即露出感動的微笑。
“你來看我嗎?真好,我們姐弟兩人一直沒有好好說話呢。龍家……也只剩我們兩人了。”她露出傷感的微笑。
侯雪城不吭聲,只要一抬手,就可把這女人的頸子折斷,那麼就給她一點時間吧,看她又要說些什麼。
他不出聲,靳國夫人也不以為忤,她伸手摸著侯雪城的臉。『你長那麼大了,當初才只四五歲,總要人抱,爹親最疼愛的就是你。……你那麼大了,真好……。”她忽然湧出淚水,急忙擦了。“我替你倒茶水,要吃點心嗎?”
她像自語一樣的說:『當年,我被那些人重傷,有個老僕人把我搶救出來,後來遇到先夫,是他救了我。小七兒,我一直想要報仇的,替你們報仇,替自己報仇。可惜我力量不夠,那個人的勢力太大了,連帶我夫君……都因此送了性命……。”
侯雪城靜靜的看著她,也不回答。
靳國夫人張羅了點心,只是不斷的凝視他,不斷的流淚。“小七兒,別那樣看著我,我是你二姐啊,……我是從小最疼你的二姐,總帶你去黏金蟬,抓雀兒的二姐啊。”
侯雪城終於開口。“往事我都記得,但是已經對我完全沒有意義了。我記得爹,記得娘,記得你……,那又怎麼樣呢?親情,愛情,所有的感情都是一種麻煩,會拖累我武功的進境。”
他慢慢的說,盯著女人的眼。“我是來殺你的。”
靳國夫人震驚的睜大了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聽到幼弟繼續說:“你若想叫喊,我隨時可在你張嘴前割斷你的喉嚨。”
她悽然的看著侯雪城。“你真的……對任何人都沒有一點感情?”
侯雪城面無表情,“你只有這些話嗎?”他的手慢慢按住對方的頸子,只要一施力,靳國夫人登時便會頭頸斷折。
靳國夫人閉上眼睛,侯雪城盯著她不斷落下的淚水。“你很悲傷?為什麼?我會很快就結束,你不會痛苦的。”
靳國夫人搖頭。“我傷心,不是因為怕死,而是我唯一的親人竟然要親手殺死我。”她的聲音溫柔。“小弟,若是我死了,你能比較輕鬆吧?那麼就動手吧。”
侯雪城收緊手指,他手下之人登時臉色發紫,呼吸困難。過了一會兒,侯雪城鬆開手。“我忘了問你,你有什麼想要交代的,我會替你辦好。”
靳國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咳嗽半晌後才說話。“我兩個孩子都甚有出息,我也不擔心,我只擔心你一個人。你孤身漂泊江湖,我怕你吃苦。”她的聲音溫柔,“我唯一的希望,只是聽你再喚我一聲二姐,其他沒有要求了。”
侯雪城冷冷的看著她,“這很重要嗎?為何你們總是將這些親情,愛情看得那麼重?那隻會拖累你們而已。”
靳國夫人微微一笑,“你對靖兒,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對朱靖?”侯雪城想了想。“朱靖當然不一樣,他是第一個對我微笑的人,他有個種不同的面貌,觀察他很有趣。我想待在他身邊,看他的各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