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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下,只說改邪歸正,誰還敢再胡言亂語?

只要滅了風雲教這眼中釘,天蒼雲喜歡誰根本無關緊要!

「好,就依你,不過,你打算去哪兒?」

天蒼雲笑道:「我自出江湖,就不曾回去看過酒仙,好不容易得空,自然要回去瞧瞧他老人家。南方盟可全壓在你一個人身上了,你可要多加小心。」

楊雪逸想起自己多次逼迫天蒼雲,心中頗不自安,內疚地道:「蒼雲,我處處為難你,你還替我著想,我……」

天蒼雲哈哈大笑,「我們是好兄弟,說這些幹什麼?我即刻起程,你也該回去處理水若風安排的那些嘍羅,莫要擾亂了南方盟的大事。」

楊雪逸點頭,又囑咐了幾句,這才告別而去。

天蒼雲默然挺立,等那腳步聲一消失,再也支援不住,晃了晃,單膝跪倒在地。眼前黑茫茫一片,沒有絲毫光亮!

水若風那一把毒粉,不偏不倚撒中了他的雙目!

幸而是在黑暗之中,楊雪逸和水若風都沒有發覺。他硬咬住牙,忍著鑽心剔骨的疼痛,周旋左右,並瞞過楊雪逸,找到離開的藉口,前去尋找郭酒仙解毒。

在懷中摸出解毒藥,吃了兩粒,眼中火燒般的劇痛漸止。憑著對地形的熟悉,天蒼雲摸索到山溪處,洗去臉上沾的毒粉。眼睛雖然用溪水再三洗過,仍然沒有一點光感。

郭酒仙的解毒丸可解天下奇毒,現在竟然沒有效果,看來是眼睛受了損傷。即使是水若風給瞭解藥,也無濟於事,非找郭酒仙親自醫不可了。

想起那清顏絕色的月聖使,唇邊猶自留有淡淡的細膩溫軟,耳中響起的卻是他一聲聲的憎恨,心頭百感交集。

稍立片刻,天蒼雲慢慢向前摸索而去,高大的背影在晨霧中漸漸隱沒。

杏花樓頭酒旗招展,酒香隨著春風飄散,燻人欲醉。

水若風喝了一口酒,馬上就吐了出去。這鎮江的竹葉青又辣又烈,如刀一樣割喉嚨,那潞州的珍珠燒香濃四溢,喝下去卻如火一樣嗆辣燒心,半天回不過神。

他猛一拍桌子,喝道:「你們竟敢用劣酒矇騙人?全部難喝得要死,一個個不想活了?」

夥計嚇得直打哆嗦,「客官,我們杏花樓賣是正宗好酒,就連南方盟的天盟主也常來光顧,不會有假。」

水若風像是被針紮了似的跳起,吼道:「天蒼雲喝的就是真酒嗎?我偏說是假的,全是假的,一個個都在騙我!」猛力揮袖一甩,碗飛壇跌,酒水四濺。

他抓起剩下的一罈竹葉青,大口地灌。烈酒焚心,更是渾身如火燒。他向來謹慎小心,在風雲教很少沾酒,這般學天蒼雲猛喝,哪裡吃得消?沒多久便已醉意朦朧。

喝得多了,腦袋卻出奇的清醒,與天蒼雲相識以來一幕幕情景不時閃現。被強佔時的刻骨痛楚,山谷中的溫柔體貼,初吻時的輕憐蜜意,維護楚漢汶的無情強硬,輾轉心頭,揮之不去。

無暇理清這刺痛的紛亂是怎麼回事,也許,只要殺了天蒼雲,所有的痛苦就會平息了。

忽然,樓下起了一陣騷動,「快看,是天盟主來了。」

水若風一怔,天蒼雲怎麼會到這裡來?轉念一想,這是出南方盟的必經之路,天蒼雲路過一點不奇怪。

真是天賜良機,只要暗中跟蹤天蒼雲,到了無人之地,便可以一舉殺了他!

趁人不備,水若風輕躍下樓,隱在人叢中,目光左右一掃,就看見天蒼雲高大英偉的身影,在眾人中格外突出。

天蒼雲神采依舊,站在杏花樓前,笑喝道:「掌櫃的,拿兩壇酒。」

掌櫃的應聲吆喝:「一罈鎮江竹葉青,一罈潞州珍珠燒。」隨手便拋擲而來。

天蒼雲聽風辨影,伸手抄住,笑道:「今兒沒帶錢,記帳吧。」

「放心吧,天盟主,你放在櫃上的錢夠喝三四年呢。」

天蒼雲微微一笑,眼簾微垂,站了片刻,待身邊一輛馬車駛過,便向前走去。

他挾著兩壇酒,步調不緊不慢,也不理會周圍,似是直入無人之境。

水若風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總覺得天蒼雲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難道是自己酒喝多了?他揉了揉額頭,悄無聲息地追蹤而去。

天蒼雲一直走走停停,偶爾停下來喝兩口酒,有時若有所思,總在有人經過之後,方才繼續前行。

這種行走方式甚至比尋常人更慢,一點都不像天蒼雲平日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