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受制於人
第四十章(修訂):極木堂慘遭殲滅,大將軍受制於人
汴京景王府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一個身著深藍花布衣的小姑娘在林子裡穿梭忙碌著,她剪下今冬開得最好的梅花放在身側的小籃裡,又蹦蹦跳跳挎著小籃來到碧玉水榭的一間敞室,將籃裡的花枝細挑了幾支,插入一隻白璧無瑕的玉瓶子裡。
她一面擺弄著花朵,一面問道:“你覺得漂亮麼?”瞧見身邊的男人端坐著,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小姑娘撇了撇嘴,悶聲道:“你怎麼不說話呢?王爺都說如兒是個開心果,可是如兒與你說了那麼多話,你都不理睬。”
她哼了一聲,用力跺了跺腳,小腿上纏著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漾起一陣脆響。“你上次來,還與如兒說了好久的話,這次……這次……”瞧著這個男人像一尊雕像,始終一個表情,如兒頹然的蹲下身,抱著自己的膝蓋。“枉費我花了一番心思討好你,可是你不說話,也不笑,王爺一定會以為我的法子出了岔兒,唔唔唔……”
將頭埋在膝蓋裡假哭了半天,見男人仍舊沒有半分反應,她於是重重嘆了一口氣,幽怨的抬起頭,嗔道:“真是敗給你了。”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支著下顎,細細打量起男人。
那一雙眼睛又黑又冷,望得久了,彷彿連魂魄都要溺了進去。
如兒抱著胳膊打了個冷顫,看見遠處長廊裡走來一白一紫兩個身影,於是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
趙鈺帶著和煦的笑意踏了進來,目光在男人身上游弋了一圈才落到案上的梅花上,讚道:“如兒這幾支梅花插的別緻。”
“多謝王爺。”受到誇獎,小姑娘的大眼頓時彎成了一對月牙兒。還是他們家王爺懂得欣賞,那根木頭,哼!瞥眼瞧見趙鈺身後還有一人,想是他們有正要談事,於是她識趣的欠了欠身子,朝趙鈺告退。
趙鈺目送著她離開,步入敞間,在男人身邊坐了下來。紫衣青年為主子倒了一杯茶,恭敬的立在其身側,道:“王爺,東西已經送到了。”
趙鈺靠在椅背上,道“東西送到了,事情可辦妥了?”
紫衣青年低首垂目,如實稟道:“王爺交代的事,屬下不敢輕慢,那支火焰果,是叫人動過手腳之後才送過去的。”
“哦?對方接了,也沒有為難你?”瞧見對方眼神一閃,趙鈺揚唇無聲的笑了一下,繼而垂下眼瞼,端起茶呷了一口。“沒有向你撂下什麼話麼?”那姓杜的小子也不是好相與的,怎會輕易就將人放回來。
“杜公子將屬下的馬匹擊斃,屬下走了幾里路,才在下一個鎮子買到馬匹趕回來,是以耽擱了幾個時辰。”紫衣青年掩去面上愧色,微微抬眼觀察著趙鈺的臉色,見對方嘴角一彎,心情不壞的樣子,斟酌著將下面的話也說了出來。
“杜公子叫我給王爺帶話,說他顏兄能得王爺如此照拂,對此感激不盡,一月之後,定當親自上門道謝並將人帶回。”
啪——
上好的釉青薄瓷在地上碎成幾片。
紫衣青年心中一緊,單膝跪在地上。“屬下失言,請王爺責罰!”
“這是做什麼?本王又沒有怪罪於你。”趙鈺彎腰欲扶,紫衣青年哪敢託大,伸手在對方手上搭了一下,順勢就站了起來。見主子眼裡瞧不出怒意,只有一片溫潤之色,心下暗暗鬆了一口氣。
“你師傅他老人家是否已經安頓好?”趙鈺靠回椅背,隨手撥弄著瓶中的梅花。
紫衣青年為主子重新倒了杯茶,恭敬遞上,同時答道。“王爺放寬心,都已經都安排好了。”
“既然都辦妥了,又哪裡有罰你的道理。”趙鈺點了點頭,在椅子上坐正身子,尋思了片晌,朝他吩咐道:“晚些時候李將軍要過來,你叫管家張羅晚宴,同時去請個戲班子,別寒磣了。”
紫衣青年領命而去,見人走遠,趙鈺起身拉下窗欞前的竹篾子,慢慢踱步到男人身前。傾身靠近。
“好戲就要開演了,我們一起瞧瞧,第一個自投羅網的會是誰。”
桌案上,梅花的冷香瀰漫了一室。
入夜,景王府大廳裡鋪了紅毯,擺了宴席,請了都部署副使李橫一人,為他作行軍前的餞別酒。
待賓主落座,閒話一一表過,趙鈺指了個貌美侍婢為李橫添了酒,才舉杯道:“李將軍,此次出征路途遙遠,本王敬你一杯,祝你出師首捷,馬到功成,先乾為敬!”言畢,將酒水一仰而盡。
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