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瞧,這椅子上一張坐褥竟是張完整人皮,耳目口鼻俱全,臉部恰掛在椅背,頭髮散於椅後,單是瞧著,便是陰森森的嚇人。他懶懶抬目,道:“這一位,不知是哪位大俠?”
天枯坐上‘人皮椅’,愜意道:“這一位,來頭可就大了。”他撥弄著椅後的頭髮,聲音裡帶著一絲得意,道:“武當淨玄真人。”
杜迎風暗暗訝異:這淨玄真人也算一方高人,功夫已臻化境,卻幾年前被指為採花賊,為世人唾罵為淫道,後來失了蹤,不想竟是叫這老怪物墊坐在了屁股底下,想到此節,他不由替這位老兄默默哀悼,且不論他生前是否做過那些有損名譽之事,人死燈滅,這死了還要遭人剝皮辱屍,可算是命運多舛了。
天枯倏地伸出右手,肆意撫摸著少年的臉龐,道:“至於你這張皮,老夫定叫它物盡其用。”
杜迎風聞言,眉峰一挑,嘴角勾起,朝他笑道:“是麼?不知閣下拿我這張皮囊,作何用處?”
天枯的手指撫著他的下巴,緩緩的來回摩挲,道:“自然是……收為己用。”
杜迎風順著他的手指仰起臉龐,笑道:“我是不介意涼快一些,但還要穿著它去尋人呢,將之給了你,屆時尋到了人,他認不出我的模樣,或者嚇跑了,那可如何是好?”
天枯見他這一個動作,神色驀然一變,及時做出了反映,卻內力忽地一滯,動作一緩,再加上這一掌,可謂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天枯立時連人帶椅向後仰倒,砰一聲摔在地上。
情勢陡地翻轉過來。
天枯捂著胸口坐起,登時噴將出一口鮮血,再又倒回了地上。他瞥眼一瞧自己吐出的鮮血之中,還夾雜著內臟的碎塊,駭然道:“小子……你……”
杜迎風撣去衣袍上的灰塵,不屑道:“就你這手點穴功夫,還想制住小爺?”
天枯忍著鑽心灼痛,咬牙問道:“那你……你為何要佯裝受制?”
杜迎風瞟了一眼長桌上的屍體,悠悠然道:“不裝模作樣,你這老怪物怎能心甘情願帶我找到你這老巢,叫我好好見識一番呢?”
他將眼神移至長桌下,一隻毫不起眼的供臺,繼而笑道:“還有這‘驚門’所在之處,竟然也設在這裡,免得小爺自己花心思去找,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