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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空無處可避,只得橫起一腳踢到樹上,借力縱開丈許,險險落地。

甫一落地,倏聞耳邊風聲輕起,杜迎風不及細看,忙將頭偏開,只見眼前白光一閃,那鐵輪竟又鬼使神差般繞了回來,這一下驚得他心頭狂跳,要知他趨避之際也才一個呼吸的功夫,這鐵輪竟接連繞了三個圈兒,且一次比一次神出鬼沒,這第三圈,差點沒將他腦袋給削了下來!

鐵輪於空中盤旋三週,再又回到天枯手裡。

天枯手腕一轉,鐵輪再出,這一回杜迎風再不敢輕敵,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他躲著飛輪在半空繞了半個圈子,挪騰跳躍卻怎麼也甩不脫,當下橫劍出鞘,一劍向天枯挑去。

天枯一卷袍袖,收了鐵輪側身一避,杜迎風一劍刺空,舉劍再削他肩膀,但聞一聲粗噶難聽,令人耳聵骨軟的笑聲炸在耳邊,少年渾身一個激靈,當下只想棄了劍,拿手去捂耳朵。

而就在這一晃神的功夫,杜迎風遽覺左頰微癢,一種溼溼熱熱的感覺敷上臉面,叫他心裡一顫,惶急中他長劍一遞,與天枯倏而出手的鐵輪在空中硬碰,互鎖了對方的招式。

“真是張好皮相。”天枯意猶未盡舔了舔唇。

隔著斗篷,杜迎風隱約見到兩排森然白牙衝他一張一合,受此一辱,他一雙鳳目已是染滿了煞氣,朝對方冷笑道:“滋味如何?”

“極品的美味。”天枯粗噶的聲音自斗篷下傳來,而他的手指,不知有意無意,於少年手背上輕輕一拂。

杜迎風眸中冷光一閃,手腕一翻,彈指去打他虎口麻穴。

天枯似是早料他有此一舉,又是粗噶一笑,手掌一翻,探出兩指去夾他手指。

杜迎風怎肯再受輕薄,手腕再翻,招式一變,又去彈他臂上穴道,天枯手臂一抬,避他這招,倏地推出一掌,直朝少年胸前拍去,杜迎風早已蓄了真氣,自是不懼於他,抬肩縮臂,一掌迎上。

兩人一邊以兵刃相交,一邊又比拼掌力,自都是萬分謹慎,不敢有半分差池。

兩掌相貼,兩人兀自心驚。杜迎風驚得是,他出掌之際,便潛蘊內力將九轉丹魂霸道熱力逼了過去,但這怪客內力精純深厚,竟絲毫不懼。

天枯驚得是,他這一掌運足了十成功力,這少年卻穩穩當當接下了,更欲有返逞之勢,其年紀輕輕,一身修為即精深又古怪,叫人好生捉摸不透,他心下頓時生疑,問道:“小子,你師傅是誰!”

“我師傅?”杜迎風玩味著這兩個字,朝他道:“你若想知道,那小爺問你一句,你便答一句,待小爺問清楚了,問舒服了,再考慮是否告訴你。”

同時他心裡暗暗道:原來這人竟不知我的身份,看來今日趙鈺布的這個局,並不單是衝我而來,定是有其他陰謀。

他又想:那我也得攪他一攪,叫他不得安寧。

天枯一愣,繼而連道有趣,開口道:“你要問甚,一併講來。”

杜迎風問道:“你既不是啞巴,適才小爺問你話,你為何閉口不言。”

天枯袖袍鼓盪,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與一個將死之人,何必多費唇舌。”

杜迎風嘖嘖兩聲:“倒是一點不謙虛。”

他斜了一眼老樹上的屍體,再又問道:“閣下殺人也便算了,剝皮辱屍……”他冷睇天枯一眼,繼續道:“可有違仁道。”

天枯聽了他這話,噶噶笑了兩聲出來。“你要與我談仁道?”

他暗暗將手掌上的輪兒往上一推,同時將臉湊將過來,一字一頓道:“與一個魔頭?”

“是人就該講仁道,除非閣下——不是人。”杜迎風見他湊過來,眼神陡地一冷,將手中長劍往前一送,但見鐵輪滴溜溜一轉,與他劍尖撞到一起,瞬間便破了他此招。

天枯仰天一聲怪嘯,那聲音真叫刺耳發聵,杜迎風忙收斂心神,以防叫這嘯聲擾亂真氣。

“那些個名門正派,一個個自稱仁義之士,做出來的事情卻都禽獸不如,與其同他們並稱為‘人’,老夫此生倒不如淪為魔道!”天枯胸膛譏嘲道:“怎麼,少俠要替天行道,除魔斬妖?”

杜迎風見兵刃被制,不慌不忙抖轉手腕,只見攬雲一聲輕吟,劍身如遊蛇一般自輪中滑開了去,他握劍在手,一招‘雪裡乾坤’便朝著對方鼻尖削去。

“小爺可當不起這‘俠’字,只不過好奇這人皮與你又無甚用處,為何連個全屍也不給人留下?”

天枯聽了又是粗噶一笑,反問道:“你怎知無用?”

杜迎風頓了一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