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軟甲並不能將她護得周全。
杜迎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慕容小姐,承讓了。”
‘啪啪啪’幾聲擊掌之聲,錢柊信步走來,在杜迎風身邊繞了一圈,笑道:“精彩,精彩。”
杜迎風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
錢柊道:“如此看來,秦洛天敗在你手,也不是他故意放水。”
杜迎風並不與他廢話,將長槍拔出柱子,道:“請錢統領賜教。”
錢柊卻笑著搖了搖頭。“同一個人,每日只能與一個教頭比武,這是這裡的規矩。”
杜迎風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貧道是否可以離開了?”
錢柊道:“一個時辰已過,獄卒稍後就會過來。”
杜迎風轉身向大門口走去。
錢柊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倏地,一道青光直直向杜迎風削去。
杜迎風身影一晃,朝旁掠開。
彎刀跌落地下。
杜迎風身影又是一晃,五指成爪,一把扣住慕容天沁的喉嚨。
慕容天沁雙眼瞪圓,一臉不可置信。“你……你竟然……竟然沒中軟筋散!”
杜迎風捏著她的喉嚨,懶洋洋一笑。“想趁貧道虛弱之時取我性命,姑娘這如意算盤打的真好。”
原來慕容天沁早就有打算,無論成敗,都會在解藥的效果消失之後將他格殺!
杜迎風道:“黃蜂尾後針,青蛇口中信,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手指一緊。
慕容天沁臉色由青轉紫。
錢柊忽然喝道:“住手!”伸手將少年攔下。
杜迎風的目光移向他。“錢統領,比武有比武的規矩,你若出手,便是壞了規矩,就不怕處罰麼?”
錢柊眼神一緊。“你殺了她,也必活不了!”
杜迎風理也不理,五指一錯,便要下殺手。
錢柊眼神一厲。“你還想不想救杜若織?”
杜迎風手上力道一鬆,慕容天沁滑坐到地上,不住的嗆咳。
少年的目光一下變得又深又冷。“你是甚麼人?”
錢柊道:“幫你的人。”
杜迎風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似在思考這話的可信度。
錢柊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若取了她的性命,接下來馬上就會被處決,也許你的功夫不錯,也許你沒有中軟筋散,可雙拳難敵四手,你絕不會是三十六教統的對手。”
杜迎風垂下頭,思索了片刻。
待他再抬起頭,臉色已經恢復如初。“我如何能信得過你。”
錢柊道:“你信我,便能見到杜若織,你不信我,呵呵……”
杜迎風狹目一眯。“你威脅我?”
錢柊咧嘴一笑。“信不信由你。”
兩人故意壓低聲音說話,是以周圍眾人也聽不清楚,兩名將士過來扶起慕容天沁,錢柊將人叱退,盯了她道:“我早便提醒過你,你卻偏要一意孤行。”
慕容天沁喘著氣,道:“我不需你可憐!”
錢柊見她這模樣,輕輕嘆了口氣。
慕容天沁盯著他們,喊道。“你們滾!”
杜迎風鳳目瞥向她。“貧道倒是想滾,偏生這獄卒還不來,要貧道對著你這惡女人。”
慕容天沁又氣又恨,偏生奈何不得,只能狠狠瞪著少年。
杜迎風抓了抓頭,背過身去。
此時,喀的一聲,大門被人開啟了。
進來兩個獄卒,將杜迎風上了鐵枷,帶了出去。
回到牢裡,他簡單處理了傷口,發現魏無涯還未回來,不由生出一絲疑惑。
又過半個時辰,魏無涯才終於被人送回來,卻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氣。
虛弱的少年,遍體鱗傷。
杜迎風翻看他的傷口,發現除了兩處刀傷,其餘皆是施虐之下的痕跡。他不由面色一沉,魏無涯當時的苦笑,就是這個意思麼?
其餘三人雖是一臉氣憤,卻沒有露出一絲訝異。
杜迎風暗歎,看來這並非是第一次了。
見這群人粗手粗腳,將少年褪盡衣物,料理他的傷口,杜迎風尷尬的咳了一聲,道:“讓貧道來罷。”
他從羅姓漢子手中接過少年,為他清理身體,可能扯疼了傷口,魏無涯口中發出一陣□□。杜迎風見他面色泛白,搖了搖頭,暗中輸了一道真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