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老頭就好!”
杜迎風噗嗤一笑,再不與他客套:“老頭,聽你話裡的意思,與沈老賊也有間隙?”
老頭兒拈鬚道:“幾十年前的恩怨,說不清,道不明,一團漿糊。”他突然嘆息一聲,道:“不瞞你這小子,老頭子今日找上你,是要與你打聽一個人。”
杜迎風奇道:“老頭要與我打聽甚麼人?”
老頭兒繼續道:“你在逍遙山莊裡,是否見到一位李姑娘,她現在……過得如何?”
杜迎風眨了眨眼道:“老頭,你要找姑娘,小子帶你去個好地方,要甚麼樣的姑娘,便有甚麼樣兒的。”
老頭兒將眼一瞪,罵道:“別和老頭子玩心思,老頭子年紀大了,一不小心就叫你繞進去,你趕緊給我說說,那李姑娘怎麼樣了!”
杜迎風悠悠然道:“老頭,卻不知道這李姑娘閨名何許,長相如何,你說清楚一些,我興許能想起來。”話雖如此,卻拿一雙亮晶晶的眼盯著那老頭兒手裡的翠玉酒葫蘆。
老頭兒見他那饞樣,暗罵道:刁鑽的小子。一甩手,便就將那酒葫蘆拋了過去。
杜迎風忙不迭的接過,咕咚咕咚灌了兩口,滿足的眯起眼。
老頭兒繼續問道:“小子,現下可想起來了?”
杜迎風一抹嘴,朝他笑道:“自然是想起來了。”他望著老頭兒暗藏焦急的眼睛,故意慢吞吞地道:“原來老頭子與‘無心琴’李忘心是老相識。”
老頭兒見他果然道出些子醜寅卯,眼睛一亮,見對方卻只顧著喝酒,便又罵道:“臭小子,趕緊與老頭子說說,那李小姐現下如何?”
杜迎風放下酒葫蘆,慢悠悠道:“一個盲眼老嫗,獨居地下,小子不知這算是過得好或不好,老頭子既然關心她,為何不前去探望?”
老頭兒聞言怔怔出神,突然間他從杜迎風手裡搶回空酒葫蘆,瞪了他一眼,叱道:“小子別管老頭子的事情!”他將酒葫蘆栓回腰裡,也不予對方打招呼,轉身便走,待到極遠,才有一句話傳來:“臭小子,喝光我老頭子一壺酒,下回你請!”
杜迎風舔了舔嘴唇,道:“這酒蟲都讓你叫醒了,小爺可得找個地兒餵飽它們。”
他出了巷子,為找個酒肆一路亂轉,卻真叫他轉出個意想不到的訊息。
訊息是,七星派掌門段嶽山新娶了一房小妾。
這訊息本身沒有甚麼,卻有風言風語傳出,這剛過門的小妾,乃是萬劍山莊的二小姐,杜若織。
話說這七星派,於江湖中只屬小門小派,名氣並不響亮,但在信陽城中卻算是大門大戶,而七星派於信陽城中眾人皆知,除了那一幢佔地頗大的奢華宅院,最根本的原因,是七星派掌門夫人的河東獅吼功,此功爐火純青,臻至化境,平日裡,段掌門稍要有些風流之事,那整座城便要抖三抖。
卻如今,傳出其要娶小妾的訊息,這信陽城,怕不是抖三抖這般簡單了。
大街小巷,酒樓茶鋪,皆在議論此事。
這個訊息,杜迎風得自信陽最大的青樓楚館——倪香院。
此時,他正坐在‘倪香院’裡,與老鴇兒調笑道:“吳媽媽,怎麼還不見花魁娘子出來見客?可是怕小爺短了你的銀子?”他鳳目一轉,向周圍掃了一圈,湊近老鴇耳邊悄聲道:“你就找這些個庸脂俗粉來搪塞小爺?”
老鴇一甩手絹,賠笑道:“哎喲,公子爺您有所不知,花魁娘子近幾日都叫段少爺包下了,我這廂收了人家的銀兩,又怎得可以反悔呢?”她一面向杜迎風語笑嫣嫣,一面向周圍嬌叱道:“都杵著做甚麼,難道叫爺給你們敬酒不成?”
圍坐一圈的姐兒這才忙不迭的紛紛湊上,又是添酒又是夾菜,卻不是灑了酒杯,就是絆了裙子。
老鴇兒忙堆起笑,給少年賠著不是。
杜迎風撣了撣袖子,並不以為意。他嘆了一聲道:“小爺我為睹花魁娘子風采,特從汴京慕名而來,誰道連個面兒也見不著。”
老鴇兒為難道:“公子爺,這花魁娘子確脫不開身,要不我給您挑兩個更好的?”
杜迎風啪一聲放下酒杯,不悅道:“吳媽媽,既然是花魁娘子,那便就是最好的,你去哪裡給我找更好的?”
老鴇兒訕笑道:“公子爺,我們這兒的春桃,夏荷都比花魁娘子差不了多少,您看……”
杜迎風一擺手,打斷她道:“吳媽媽,這段少爺到底何許人,竟要霸佔花魁娘子多日之久?”
老鴇兒拿帕子掩了嘴,笑了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