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沒人就去房裡等,夜貓子都會回窩的,何況陸少遊?
但敲門進去以後,陸少遊不在,柳雯鳳和秋月到是在的。柳雯鳳躺在床上休息,面色不好看,秋月在她邊上搬了個凳子陪著聊天,旒彮進去的時候主僕兩人都紅著眼眶。
旒彮自覺這兩天玩陸少遊玩過了頭,現在來錯了時候,正要關門出去,柳雯鳳還是大家閨秀的風範,一抹淚,強顏歡笑:“讓您見笑了,真不好意思,秋月,給這位公子倒茶。”說著,便撐起來,秋月給她身後墊了床被子,靠著。
柳雯鳳歉意地笑道:“有些不舒服,還望公子諒解。”
“哦,沒,沒事。”秋月給旒彮搬個個凳子過來,這下他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得坐下裝君子。
柳雯鳳道:“您是來找少遊的?”
“厄……對!”
“真不巧,”柳雯鳳眼色暗淡了些,“他出去了。”
“沒關係,等他回來了我再過來……”
旒彮原本正好找機會走掉,誰知,他“再過來”還沒出口,柳雯鳳道:“那個……您是與少遊一起為官的嗎?”
“啊?”旒彮一驚,女人來問丈夫的工作?“不是!當然不是!”旒彮趕緊否認。
“那你是?”
“這個阿,”旒彮一抖衣襬,起身,英姿颯爽,“我比較在行看病。”
“哦?那您是大夫?”秋月好奇道。
“對,差不多,不過我是個遊醫,沒固定場所,最近暫住在這兒。”說著,旒彮便走到床邊,取過柳雯鳳的手幫她把脈。
柳雯鳳很快縮回自己的手,瑟縮道:“那個……大夫看過了。”
“那就好,”旒彮微笑道,“看你的脈象應該多休息才是,等身體好些了便多出去走走。”
“好……好的。”
“才一會兒工夫,你就能把出小姐的脈象?”秋月見這人神了,她小姐請的大夫怎麼說也是宮裡的御醫,本事怎麼說也要比這個遊醫大,而眼前這人難道別人手一摸就知道了?
“是啊,”旒彮為難又得意道,“這樣,有些人故意不想付診金的也沒辦法。當遊醫可是很辛苦的哪。”
柳雯鳳偷偷笑了下,道:“對了,還沒問過公子,您是?”
“我嘛,姓旒名彮。”
“旒……彮,”秋月喃喃思索下:“旒彮!”
“是啊。”
秋月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是真的旒彮?”
“難道還有假的?”
“果然。”秋月轉頭對柳雯鳳道:“小姐,我們有證據了!”
“秋月,別這樣。”柳雯鳳似乎有什麼話不適合當著旒彮的面講,但還是阻攔了秋月將接下來的話脫口而出造成什麼後果。
旒彮自然是不明白她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何況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也沒興趣去了解一進門就看到主僕兩人眼淚汪汪的事情去。
柳雯鳳有些為難地看向旒彮,旒彮看出她的意思,正好藉機道:“對了,我還有些事,先走了阿。”
“嗯,好。”柳雯鳳道,“秋月,送下。”
“好。”秋月過去,幫旒彮開門,“請。”
“告辭。”
到秋月把門關上,旒彮才鬆了口氣。
不過剛才替柳雯鳳把脈,她似乎……
正轉身準備走掉,前面便貼了個人,遮天蔽日……
陸少遊質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旒彮眨眨眼,再眨眨眼:“看看風景。”
“看風景?”陸少遊還是懷著質問的語氣,眼神自然不由瞥向旒彮身後緊閉的房門,“以後沒事少來這裡。”
旒彮也跟著他的眼神回過頭去看了眼轉回來:“阿,柳小姐人果然漂亮哪。不過我看她的脈象,她似乎……”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陸少遊打斷道。
“也沒什麼,我在玉古路的觀音店裡買了個送子玉觀音要五百兩,來找你付賬去的。”
陸少遊一直盯著旒彮看,旒彮都要給他看得長雞皮疙瘩了,陸少遊才道:“這些天你也鬧夠了吧?”
“鬧夠了?什麼意思?不懂。”
陸少遊沒有與他再翻臉的慾望了,這些天無論陸少遊用什麼態度讓旒彮說出陸憶文的下落,他的結果都是一副天真無邪地說:“沒有。”
陸少遊無奈道:“算了,我以後不會再逼你,憶文,我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