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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來,喝點馬奶。”

言子星將拓跋真半抱起來,輕輕餵給他喝。

拓跋真喝了馬奶,精神好了一些。他努力睜著迷濛地雙眼,望著身旁抱著他的人。

他記得這個人。

在昏迷的這些日子,每當神智有些轉醒地時候,似乎都是這個人在身邊照顧自己。他的聲音,他的雙手,還有他的懷抱,都十分熟悉。(言子星經常給他擦身換藥,不得不抱著。)“你……”

“你身體還很虛弱,少說些話。我去叫族長來,讓他為你好好看看。”

言子星不等拓跋真說完,便匆匆將他安置好,向納日湖的帳篷跑去。

整個部族,只有納日湖懂醫術。言子星雖然在靈隱谷時也學了一些,卻都是皮毛。他性子跳躍,又過於聰明,若不是他父王一直嚴厲地看著他,只怕什麼都想學,又什麼都學不精。

他匆匆將納日湖找來,拓跋真似乎又睡了過去。

納日湖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把過脈,點點頭微笑道:“感謝山神的保佑。他的燒終於完全退去了,只要不再反覆,應該沒有問題。但身體過於虛弱,還需要好好調養。”

言子星終於鬆了口氣:“謝謝你族長,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拓跋真反覆高燒了一個多月,再強壯的人也要燒虛了,何況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全好。

納日湖笑眯眯地道:“阿真你這樣的契兄弟,真是他的福氣。”

言子星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納日湖很欣賞他,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讚道:“阿星,看你年紀不大,卻有情有義,更難得的是對重病在身的契兄能夠不離不棄,不愧是我們草原上的好漢子。”說完他又話題一轉,好奇地問道:“不過阿真真是你的妻子?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他年紀比你大,似乎……”

他話沒說完,不過言子星明白了他的意思,挑挑眉,沈著地微笑道:“年紀並不是問題。我們確實是這種關係。”說著彷彿是要證明一般,坐到床頭,將拓跋真摟進懷裡。

這一個月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對二人的關係也深信不疑。納日湖那話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罷了。

他納日湖看沒什麼事了,便起身道:“好了,我走了。現在是冬季,草原上最冷的季節。我看你契兄的身體不會很快好轉,要小心不要再著涼了,等到天氣轉暖就好了。”

言子星表示感謝,親自送納日湖離開,又迴轉回來,卻見榻上的人正睜著眼看著。

言子星愣了一下,勾起唇角,輕笑道:“原來你醒啦。”他看來剛才那些話他都聽到了。

拓跋真望著他的目光有些疑惑和複雜。他遲疑了一會兒,啞聲道:“你……是我的契兄弟?”

言子星又一愣,道:“怎麼了?”不會病糊塗了吧?

他還以為拓跋真會大發雷霆呢,沒想到卻等到這麼一句話。

“我……不太記得了。”

饒是言子星這般聰明的人,一時也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說什麼?”

拓跋真啞聲道:“我不記得了。剛才我聽你們喚我……阿真?”

言子星這下是真的傻住了。他呆了半晌,過去摸上拓跋真的額頭,喃喃道:“難道燒傻了?”

拓跋真動了下頭,似乎是想躲開他的手,但突然又停住,垂下了眼簾。

言子星在他額上反覆摸了摸,又比了比自己的,自語道:“不燒了啊。”

“那個……”拓跋真的嗓音十分沙啞,吃力地道:“我餓了。”

言子星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準備晚飯。

他將幾個幹勃勃和羊肉一起燉了,又放了些粗鹽,做了一頓簡單的晚飯,給拓跋真端過來一碗,問道:“能坐起來嗎?”

“能。”

拓跋真一直看著他在帳篷裡忙來忙去,此時慢慢撐著床榻坐起身來。只是他手臂比想象中的還要無力,竟突然一軟,又歪了下去。

言子星心裡嘆氣,道:“還是我來吧。”說著將他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就往他嘴裡塞:“張嘴。”

拓跋真猝不及防,被他塞了一口。他想說我自己來,可看言子星這架勢,好像沒有他說話的餘地,只好乖乖地讓他餵了。

好在拓跋真昏迷的時候言子星一直這樣給他餵食喂藥,二人似乎都習慣了,一時也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言子星給他喂完飯,扶他躺好,又給他掖了掖被子,心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