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饒般的語氣說，「你這樣我……」

「不要……！」他也喘息著，並堅決的拒絕，就著這樣的姿態擁住凋葉，像撒嬌一般的蹭他。

他把頭埋在凋葉肩膀旁，凋葉瞄了他一眼，小聲道：「我……我腰痠……等會兒不能換個姿勢嗎？」

§

最後一次結束之時，夜幕早至。

他們好像是晚飯時來的吧……凋葉疲倦的想，瞄了一眼窗外的夜空星子。

兩個人躺在亂成一團的衣服上休憩著。藍泓泉從他身後摟著他，看起來饜足且滿意，不時伸手騷擾的摸摸他的腰、臉，或蹭他的背。

凋葉扭過身與他面對面，望著他閉著的雙眼，伸手摸摸他的臉。

「怎麼了？」

他沒有張開眼睛，但溫柔的問，像是察覺凋葉有話想說。

他溫柔的吻了吻藍泓泉的臉。「泓泉，我願意留在你身邊……可你要我住這，我……我覺得有點兒不好。」

他張開眼睛，沒有發脾氣，溫柔的笑，「哪兒不好？我開了兩個門，你不說，沒人會知道我們住在一起。」

凋葉嘆口氣，「我不是不願意和你住，只是，你買地整屋花的錢，我怎麼……」

藍泓泉又好氣又好笑，「從沒聽過收受禮物的一方計較這個的，」他低頭用鼻尖碰了碰他的臉頰，「凋葉……你不用想這些。如果今天我只有十兩銀子，我為你花四、五兩，那你可以計較，可以在意。但你明知道我不是如此，何況，我買地整屋，也是為了家裡生意。」

凋葉微微笑了一下，「那麼你哥哥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吧。他生氣，一定是你想為我做什麼他反對了。」

藍泓泉苦笑，「他主要是氣我操之過急。在羅煙城經營分號的事其實他早有打算了，只是覺得時機還不到。」

「那我就更──」

「凋葉，」他打斷，舉手製止他說話，「那是我哥的想法，我是覺得事情成熟才幹的。」

凋葉懷疑的看著他，然後，他又垂下眼，「我們住一塊兒，日子一久總也有人會知道的。」

「你呀，」他溫柔的說，「你怕人說你話嗎？」

「不是的，我、我怕人說『我們』的話。」他辯解。

藍泓泉的眼神更加溫柔，「傻瓜，」他摟著他。「你已經不再是藝伎了，又做到了隱姓埋名的地步，還怕誰說話？我們在一起了，論錢財我比你富有，所以為你花的多，又怎麼樣？若我們都為對方花一成的財產，我必定是比較多的，可都只是一成啊。」

這個傢伙以後一定會靠這張嘴替分號賺進大把的銀子。凋葉心想。

然後他嘆口氣。

「又嘆氣？」他靠近他的臉。「怎麼了？」

凋葉把他摟著自己肩膀的手挪到自己的腰間，好讓自己可以更靠近。「我還是想要你跟我一起四處走走，幾個月也好……那些山水風光，與京城完全不同的市井風情，我希望你也能看看……我……我想跟你一起看看。」

藍泓泉微微笑了一下。「那有什麼難的，我陪你幾個月就是了。」

凋葉完全沒想到他竟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他抬頭看他，「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可是你已經讓藍眠玉很不高興了，不是嗎？」他皺著眉頭說。

「我想，還可以再讓他不高興一點點，」他用一種無奈又寵愛的表情笑著說，「沒有辦法，這不是你的願望嗎？」說著輕輕用手指描著他的臉。

凋葉像是想鎮靜一下心中那股驚喜之情，微笑著發了一會怔，然後又抬頭看他，「什麼時候？」

「嗯？」

「我是說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他如此問著的時候，臉上是期待的笑，就像個想出門遊戲的孩子一般。

藍泓泉失笑道：「你別急，我總要回去跟大哥說吧。」說著擁住他，「你睡一會吧，明天我跟龍老闆說好事情，我們就回去京城。」

凋葉將臉埋在他的臂彎中。

沉默一會，他低聲喊：「泓泉。」

「嗯？」他懶洋洋的動了動。

「我好高興……謝謝你。」

藍泓泉笑了笑，望著他的睡顏。「傻瓜。」

凋葉伸手摟住了他的手臂，一會兒之後，便疲倦的睡去了。

藍泓泉雖困，但在睡著前仍望著他睡夢中帶笑的表情。

那一夜，他們都作了美夢。

養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