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飾不了的笑意。

谷靖陽儘量無視他眼中的調侃，語調平靜，“是不是刑傲有什麼動作？”

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續杯，荀華聽聞他的問話後一笑，“凌玥山莊那邊，暫時倒是沒什麼。只不過最近江湖上，可不平靜。”說完，眼中的神色微斂，嘴角的笑意也收了去。

看著對方神色，谷靖陽也不禁有些冷了表情，“發生什麼事了？”

“這段時間，江湖上一直流傳凌霄未死的訊息。而且還說正在凌玥山莊養傷，一旦傷好，隨時都可能恢復過來，血洗武林，以報當年之仇。還說當年那沈家三公子也並未身死，只是被沈家藏了起來，日後必定會與凌霄聯手…　…”

谷靖陽冷哼一聲，“這種傳言，也會有人相信？”

“那些武林泰斗，自是靜坐旁觀，事不關己。倒是那些小嘍囉，或者是那些想要在江湖上立足的後起之秀，倒是一個個的摩拳擦掌，還廣發英雄帖，召集江湖中人去凌玥山莊討個說法。”荀華嘴角也是微微帶笑，只是笑意未曾入眼，“那凌玥山莊憑這些人自然惹不起，於是都糾集著去了沈家，嚷嚷著要他們把沈素風交出來。”

谷靖陽只是沉著臉不說話，眼中平靜無波，“那些與沈家素來交好的武林前輩們，難道沒有一人出來說句話？”

荀華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嘴角笑紋加深，“我看他們是以防引火上身，所以一致保持緘默。而且當年的事，恐怕他們自己心中早已有了間隙，懷疑著沈家真如那些傳聞所說的那樣吧。”

“凌玥山莊有什麼動靜？”谷靖陽低首，眼神放柔地看著沉浸在睡夢中的洛軒。

“暫無動作，恐怕被別的事絆住了。”玩夠了手中的茶杯，有些無謂地放回暗格內，然後自行地在馬車內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著，“其實你大可不必趟這渾水，只要將洛軒帶回萬家堡，那凌玥山莊再如何，也動不了他一根汗毛。”

聽了他的話，低首中的谷靖陽有些許沉默。片刻後，略帶溫柔低啞的聲音緩緩響起，“我要讓他毫無顧忌地行走在這天地間，更不允許有任何會傷害到他的可能存在…　…”

荀華微沉默，看著面前相依相偎的兩人，隨後笑了，“要是讓那些暗自傾慕你的人看到你這般對別人深情無悔的模樣，指不定要讓多少人傷心。”

聞言，谷靖陽一記眼刀過去，隨後意義不明地笑了。那笑容，直讓荀華後背冷汗直冒。

“聽說某個高高在上的人，一直後宮空懸，只為了讓某人回心轉意…　…”谷靖陽語焉不詳地說了幾句，而後看到對方變了臉色以後才滿意地收住口。而後一臉悠哉地撫著洛軒的長髮，對對方難看的臉色視而不見。

無奈地嘆口氣，荀華也不敢再多加造次，只是收斂了笑意坐在一旁，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谷靖陽只是看了他一眼，神色微閃過複雜，隨後臉色如常的低頭看著仍舊在睡夢中洛軒，表情柔和。

隨後，便是一路無話。

…　…

那沈家所在的地方是離京城不遠的齊州，所以路途有些遠。而谷靖陽一心牽掛著洛軒的身體狀況，更不急著趕路，所以一行人在鄰近的縣城裡找了一家客棧，打算歇息過後再繼續趕路。讓車伕趕著馬車去後院休息餵馬，而他們三人則是進了客棧。

對於荀華的到來，洛軒的確有些吃驚。但是他沒有多問，只是禮節性地與對方打招呼，對他的留下沒有感到絲毫不滿。

倒是滿以為可以單獨與洛軒一起的谷靖陽，看著多出來的一個大活人，只覺得很礙眼，每每用白眼冷眼看待對方。不過荀華明顯皮厚，對於這樣時時刻刻對他甩眼刀的谷靖陽依舊笑臉相對。

吃飽喝足稍作休息後，幾人又準備趕路了。

因為距離已經不是很遠，所以在臨近下午的時候便趕到了齊州。

因為挨著京城的關係，所以齊州也很是繁華。各式酒肆客棧，茶館雜貨鋪，以及一些琳琅滿目的各種商鋪都一應俱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還有各種商販的叫賣聲，買家與賣家討價還價的聲音。人群中來往穿梭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也有一些身著華衫的富貴子弟。

偶爾幾名未出閣的姑娘在丫鬟的陪伴下掩面經過，都會讓一些年輕男子駐足回頭。還會有一些看似出身習武世家的小姐或者少年，身姿灑脫的穿行在人群中，然後與旁邊的人談笑風生。

來來往往的人群讓這本就繁華的街道更顯得喧囂。

馬車中的洛軒看著這些一臉的驚奇，偶爾似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